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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勇惊了一跳，眼看躲不过，他也机灵，一个侧翻，单手着地翻到了一旁，双脚还没着地，灵机一动，去踩那老道的腿。
沈勇忍笑，“老道，你的意思是，你这辈子没成过亲？”
沈一博坐在院子里头吃饭，边指指仵作房，问沈勇，“见过枉死的人么？”
沈勇瞄了瞄他的白胡子，小声嘀咕了一句，“你也不短了……”
方一勺纳闷，心说，家里除了沈夫人，没有年纪大的女人了啊……沈夫人的年岁和老道也不般配，再说了，就算沈勇肯，沈一博也不肯啊。
方一勺脸一红，瞄了沈勇一眼——这话说出来，多叫人误会啊。
老道弯着身子呢，所以膝盖是直着的，沈勇这一下踹上来，老头也没法躲，只好用双手挡，沈勇趁机一个翻身起来了，出拳就打。
方一勺脸又一红。
沈一博则是认真地考虑着沈勇刚刚说的话，的确……这是一条很好的线索，便对沈杰道，“立刻带人，去各大当铺，看这几日有没有人来当娃娃的银锁或者其他银器的！要仔细盘查，如果差不到，就去银器铺子等地方找！”
“男娃戴的比较多。”沈勇道，“都说男娃难养么，而且我还是三代单传，所以我娘怕我养不大，又怕妖魔邪祟的来骚扰，就戴了个，也叫长命锁，我们这一带，好些人家都有这习惯，生下来一个孩子就配上一副锁。”
每一样都是好吃又管饱，还能随身携带，方一勺让莲儿和石头，用荷叶包，给每个衙役都包了一份带在身上，饿了随时就吃。
“老爷子不留下吃晚饭么？”方一勺问。
方一勺在后头看着两人边吃边碰杯，无奈嘀咕了一句——两个都是饭桶。
沈勇见老道一个人吃了快小半儿了，赶紧也拿筷子上前，什么都能落下，吃不能落下，不然对不起自家媳妇儿。
沈勇盯着方一勺看了会儿，道，“我想买好的给你么。”说着，眼珠子就不自觉地往方一勺胸前撒么。
老道往前一松倾身，沈勇趁机缓口气，双手往后一背，撑住了身体，另一只脚去飞踹老道的膝盖。
“这锁跟人命官司有关系？”方一勺和沈勇都有些吃惊，拿着锁好一番端详。
“嗯。”沈勇走到了门口，恭恭敬敬给里头门板上躺着的两具尸体举了个躬，然后撩起衣摆，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沈勇摇着头，忍不住笑。
沈一博点点头，往外走了一步，回头问沈勇，“你去不去？”
“那是我小时候戴的。”沈勇笑呵呵道。
“对啊，我们下午没啥正经事干。”沈勇赶紧拦阻，他正琢磨着一会儿再跟老头过几招呢。这人么，要不然什么都不会，一旦会了个什么，喜欢了个什么，就总是技痒，想跟同道中人切磋两下。就好比那会唱戏的总惦记着弦儿响，那会写字的总惦记着题词。沈勇现在就想找个能打的来过招，只可惜，府里头衙役们都忙，沈杰更是连人影都不见，打方一勺么……他不舍得。
首先，她做了个荷叶干馍夹蹄肉，将荷叶洗尽，肘子烫熟后，用刀剔肉，切片，和荷叶一起放上酱料炖。烫锅子烘干馍。
沈勇微微皱眉，道，“你想要啊？我给你打一个去！要长命锁、消灾锁还是辟邪锁？你说，金的也行，不过要等下个月。”
“嗯！”沈勇点头，“家里就有！”
沈勇有些尴尬，看了看沈一博，不过他可没拿出那枚银锁来。沈勇心里有计较，那银锁是老道给的，老道是方一勺的师父而且来历不明。如果将银锁给了沈一博，沈一博万一怀疑老头呢？所以不能给。
衙役们终于有吃的了，咬了一口后，就差喊少奶奶万岁了。
方一勺拿井水浸了，沥干，插上小竹签儿，端到石桌边放下，道，“别打了，刚吃过饭，也不怕岔气啊？来吃。”
方一勺听得眉开眼笑，伸手戳戳沈勇的腮帮子，道，“相公，我要的话，戴你那个不就好了，哪儿有人每个月都买金子的？”
“哎呀。”沈勇自然很给面子地搓膝盖，蹦了蹦，突然……
老道也过来了，啧啧两声，道，“桑椹啊，这果子我经常吃，没劲不吃了！”
“就那两个十几岁的丫头么？”沈勇问。
“诶？”沈勇停住了，站在院子当间儿，伸手摸着下巴想心思。
“有！”沈勇笑着一指院中佤泥盆里头那一棵菊花，道“它！”
老道塞得满嘴都是吃食，摆手，“等等……吃饱再说！”
“怎么的？”老道整理了整理他那头乱发，道，“你小子别觉得你现在多精神，我可告诉你，想当年，老道我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男子。那想要嫁给我的美人实在是太多了，我是因为怕挑了一个没挑其他的，伤了那些姑娘的心，所以才耽误到现在。”
老道摸了摸胡须，道，“如今不行了，这高不成低不就的，没人能跟我配上了。”
“嘿嘿。”老爷子对方一勺笑，“小丫头就是贴心啊。”
院子里，沈一博被香味熏得有些受不了了，就对沈勇道，“嗯……我去看看新抬来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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