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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玄又道:“我们千万不要在八公山加强任何防御,免致苻坚生出戒心,还要设法令苻坚以为我们前线的军队兵力薄弱,我要胡彬在适当时机,弃守寿阳,正是此意。”
刘牢之一怔答应。
说罢扯着刘裕去了。
谢安苦笑摇头,暗下决心,即使王坦之亲来说项,他也不让女儿回到王家。王国宝此子已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若非看在翁婿仅余的一点情份,纵使有司马道子维护他,谢安亦会使尽一切手段,把他除去。
外面的光线暗沉下来,颇有点苍凉荒寒之意。这再不是燕飞习惯了的边荒集,毁灭性的战争风暴正在酝酿待发。
谢安知道她不愿说出来,暗叹一口气,道:“有关弥勒教的事该是非常秘密,我便没有收到半点风声,凝之如何知悉此事。”
几可肯定上面的是苻融方面的人,皆因没有人为膳房的现状惊讶,因苻融的人早来搜索过,换了是刚来甫到的苻坚亲兵,不大吃一惊才怪。
由于有呼喊声掩护,三人只要低声说话,不虞被人听到。
拓跋珪迅速移动,从每一扇窗往外窥看,最后移到刘裕的另一边,而燕飞亦来到刘裕身旁,沉声道:“照我猜想当安妖女街出石阶,刚是钟声敲响的一刻,她会误以为给敌人发现踪影,故鸣钟示警,一时情急下不顾一切遁出后门,躲往远处,到此时她纵明白过来,已坐失再害我们的良机,只好徒叹奈何,除非她敢冒险潜回来。”
谢安和谢道韫坐在一角,点燃一炉上等檀香,喝茶说话。
一时间,三人仍有点弄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六目交投,面面相觑。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一年来平静的生活,忽然化为乌有。
两人愕然以对。
刘裕闪往敞开的大门旁,往第一楼的方向观看。
蓦地“天王万岁”的呼喊声在北门处响起来,潮水般波动起伏。
燕飞苦笑道:“喝两口不打紧吧!”
三人逃过一劫的心情仍未平复过来,感觉于刺|激中另带点欣兴。
谢道韫现出苦涩的表情,垂首轻声道:“他正是要道韫转告知二叔,好阻挠弥勒教的魔掌伸进建康来。照他的观察和试探,国宝已成为竺法庆的传人,这方面的事情国宝藏得密密实实的,除凝之外再无人晓得。唉!有皇上和琅讶王在后面撑他的腰,纵使有人知道又如何呢?”
刘裕哑然失笑,荒人行事,确与其它地方不同。
掀起镬子秦兵狠狠道:“我们都不是铁打的,昨晚只睡了两个时辰,今晚……”另一人打断他道:“天王的人比我们更辛苦,听说他们已两天没合过眼睛。走吧!这里有什么好搜的。”
刘裕和燕飞醒觉过来,慌忙追随。
拓跋珪道:“苻坚和苻融的亲兵团各有统属,相互问并不熟悉。现在摆明负责守卫第一楼外围的是苻融的人,苻坚的亲兵自该守在楼内,所以只要我们扮作是苻坚的人,走出楼外便可通行无阻,唯一的问题是必须夺得另一套军服。”
正在石阶下处穿上秦兵军服的拓跋珪和刘裕停止动作,呆若木鸡地瞧着他。
刘裕默思片刻,终于同意,道:“包袱留在里面,我们到下面去更衣,燕兄在这里把风如何?”
拓跋珪没有停留的掠上石阶,消没在出口之外,当燕刘两人随之来到出口所在第一楼的大膳房,钟声刚好停下来,余音仍萦绕三入耳朵的小空间内。
拓跋珪低声道:“形势对我们非常有利,苻坚和苻融的人个个力尽筋疲,警觉性大幅减弱,倘若我们能善用两方人马互不认识的关系,有很大机会蒙混过关。”
谢玄摇头道:“这只能延阻符坚数天,他不但可分兵沿淝水绕过八公山,更可以另觅南下的途径,改为攻打别的郡县。”
刘裕道:“已好得八、九成。我不论伤得如何严重,总能出乎所有人料外的迅速复元。”
拓跋珪赞叹道:“庞义这个人真不简单。”
刘牢之倒抽一口凉气道:“玄帅竟是决意在淝水和符坚一决雌雄。”
蹄声响起,一队巡骑在后院墙外的长巷缓驰而过,三人虽明知敌人看不到自己,仍不由蹲低下来,好像如此会安全一点那样子。
今天终忍不住道:“凝之对你好吗?”
拓跋珪一把抓住他,道:“苻坚尚未到,有什么好听的,正事要紧。”
谢玄、刘牢之和十多名亲兵,由淝水西岸策马横渡淝水,这段河道两岸是宽敞的河滩,水缓而浅,最深处只及马腹。
拓跋珪道:“好吧!我们扮成秦兵,再随机应变,设法掩护燕飞。”
拓跋珪手持双戟,正在其中一扇窗旁往外窥视,黄昏的夕阳从西面的窗子懒洋洋地洒进来,膳房外的天地宁静得异乎寻常,北门处隐隐传来马蹄声。
燕飞点头道:“他虽是武技平平,可是却周身法宝,第一楼就是他一手一脚建造出来的,选材采木均一手包办。”
领两人沿墙而行,忽然从木架子取下一坛酒,道:“看!”
出口石阶满布木块砖石破坛,酒香四逸直滚入酒库里来,他们绞尽脑汁精心设计的撑架尸骨离散地层布于碎砖残垣之上,被狠心欲置他们于死地的妖女一举破坏。
谢安讶道:“想不到凝之有此识见和勇气。”
燕飞更是大惊失色,人急智生下往后退开,从地上检起一只只破了一个缺口的大铁镬,跃进地道去,再以铁镬封着出口。
刘裕点头称善,道:“这个可以随机应变,尽量想法子。只要摸入苻坚的人休息的地方,要多少套便有多少套。”
燕飞讶道:“刘兄的体质肯定异乎常人。”
刘裕答道:“楼下没有人,楼上则肯定有。”
三人同时舒一口大气,离开石阶,到一角去说话。
拓跋珪向刘裕道:“你的伤势如何?”
刘牢之道:“这个容易,只要我们借八公山居高临下之势,设置坚强的垒寨,配以强弓劲箭,擂石滚木,可教符坚难作寸进。”
再向燕飞道:“如一切顺利,我们可在半个时辰内回来,记着勿要喝酒。”
谢道韫一脸不屑之色,叹道:“二叔太高估他哩!唉!竟没有人告诉你他笃信天师道吗?每天他除写字外,便是画符录念咒语。对他来说,佛教是魔道,而弥勒教更是魔道中的魔道。”
燕飞点头同意,待两人钻入地道,守在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