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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仪道:“秘道有可能不止一条,我们如何拦截?”
转向燕飞道:“敌人情况如何?”
燕飞、屠奉三、宋悲风、刘裕、慕容战和拓跋仪六大高手,此时从侧院墙落往后进和后院间的天井,只见后进面向院子一边的大门洞开,而弥勒教徒则纷从后院处逃进来,似乎后进的房舍是他们唯一生路的样子,都心叫不妙。
屠奉三凝望兴泰隆布行后进竺法庆所在的房舍,叹道:“若我在进占兴泰隆布行时,晓得这是弥勒教的老巢,肯定会把整个兴泰隆布行翻转过来看个一清二楚。”
江文清为现场包围战的指挥,务求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击垮弥勒教的伏兵。
拓跋仪道:“他们下一步会怎么走呢?”
屠奉三点头道:“这个可能性很大,若我处心积虑要在像边荒集般一个地方设立据点,肯定会建密室以储存弓矢兵器一类见不得光的东西,更会筑地道,以作秘密出入口,且可在必要时作逃生之用。”
刘裕也心中一阵激动,道:“今次我们对付外敌,仍采取千千小姐所教高台指挥的战术,沿用她的灯号旗帜传讯的方法。眼前当务之急,是要分别对付竺法庆和呼雷方。对付竺法庆一役,由屠兄负责指挥,至于呼雷方,我们是否仍可在不流血的情况下解决呢?我深信他仍对边荒集有深厚的感情。”
宋悲风淡淡道:“只要秘道不是在他们交欢的房子内便行。”
宋悲风冷哼一声,正要追去。
众人听得倒抽一口凉气,如让这样一支死士组成的部队,于敌人围攻的情况下在集内发难,后果实是不堪设想。幸好问题已在先发制人下彻底解决。
燕飞微笑道:“大小姐确是思虑周详,此计的可行性甚高,几可说是万无一失。只要高彦摸清楚姚兴人马的位置,再告诉呼雷方,呼雷方当知我们可以完全掌握姚兴的情况,如姚兴冒然来犯,只是自取灭亡。”
众人同时动容,为江文清的智计和高明的战略喝采。
卓狂生又道:“小猛在来边荒集前,本身是羌族的王族,后来父兄被姚苌害死,弄至家破人亡,又逼他出征去送死,他于是逃出军队到边荒集来,从此只视自己作荒人。事实上夜窝族是荒人裹的荒人,除非是别有居心者,否则夜窝族只会忠于边荒集。”
子时,整条东大街静似鬼域,不见半个行人。
众人探头往内瞧去,只见空旷的后堂一角处现出地道的入口,忙随燕飞跃上院墙,又再腾升,投往房舍屋顶。
慕容战道:“只听刘帅这番话,便清楚刘帅真的是为我们边荒集的大局着想。虽然姚兴今次的行动是极有可能针对我们而来,可是我认为呼雷方仍有着荒人的理想精神,情况与我相若,其还在执迷不悟,只如小猛说的,是尚未醒悟过来。只要我们击垮弥勒教在集内的伏兵,他将会迷途知返。”
燕飞凝视敌人远去的背影,感觉到挂在胸口的心佩逐渐变冷,道:“不要追!”
燕飞已扼要地说出从竺法庆夫妇处听回来的敌人形势,使众人更肯定呼雷方仍背叛着他们,也带来新的问题。
不用屠奉三等人动手,随后专门对付弥勒教众主脑人物的精锐好手,纷从两边院墙落下,截断敌人通往此处之路。
众人轰然叫好。
燕飞是必然的人选,因为在边荒集内,人人信任燕飞,知道他绝对没有私心。
燕飞道:“事实上,呼雷方和他的三千羌帮战士,正被置于严密的监视下,如他有任何异动,将会被杀个片甲不留。而他必须在外敌的配合下,方能发挥破坏力。”
屠奉三欣然道:“这样的好差事我是不会推的。”又笑道:“我的眼光不错吧!当日挑中兴泰隆布行作刺客馆,正是看中兴泰隆布行院落后可藏兵的四座货仓,原来竟是弥勒教在这里精心设置的秘巢。”
刘裕点头道:“这个可能性很大,如此,竺法庆一系会枕戈待命城西外,牵制我们的主力,希望我们懵然不知姚兴会从我们背后攻来的情况下,可以混水摸鱼,把整个形势扭转过来。”
四人登上阁楼,透过两扇临街小窗观看兴泰隆布行的情况。
屠奉三、燕飞、慕容战、拓跋仪、宋悲风、刘裕六人组成的高手团,潜到与兴泰隆布行比邻的房子,他们的目标是竺法庆夫妇。
屋内传来兵刃交击之声,屠奉三等已扑至门旁,正要抢进去,燕飞已退出来,叫道:“竺法庆已从秘道逃走,我们追!”
屠奉三道:“行动的时间到哩!”接着发出一下清悦的鸟鸣声。
竺法庆冷酷的声音遥传回来道:“今次算你们好运,不过你们的好日子绝不会长久。”
姚猛是夜窝族的头号好汉,极得卓狂生宠信和族人爱戴,玩乐时比任何人都要疯狂,可是面对危机亦毫不畏怯。本身更是深明大义,所以不单不会计较刘裕对他的怀疑,还趁机表明夜窝族人和他自己的心意,澄清疑虑。
刘裕道:“你是怕里面有密室和地道?”
卓狂生低声道:“我可以保证小猛刚才说的字字出自肺腑,更是每一个真正夜窝族人的心底话。夜窝族的信念并不是一朝一夕凑兴而成的,而是早在夜窝子出现前,在边荒集年轻一辈没有加入帮会的荒人里,已出现为保护边荒集的自由而战的风气,到现在这股风气已成为一种对边荒集的信念,没有任何因素能动遥”
这种威力庞大的火油弹,曾在守卫边荒集之战里立下奇功,当火油弹爆开,烈焰会随火油往四面八方激溅,黏附人体墙壁烧至油尽,是荒人制造的绝活。
姚猛肯定地点头道:“我们只忠于夜窝子和千千小姐。”
刘裕心中欣慰,江文清终从乃父的惨死恢复过来,信心尽复,表现出巾帼不让须眉的才情见识,作出对边荒集最有利的计策,一举解决内忧和外患两方面似乎没有可能解决的问题。
风声响起,江文清落在刘裕和宋悲风问,道:“幸不辱命,已解决了全部敌人。”
屠奉三道:“姚兴根本不晓得情况的发展,说不定会依计划渡河来攻。”
江文清柔声道:“这场仗我们有八、九成的胜算,不过,如惹得竺法庆冒险一博,趁我们应付姚兴的当儿,率众来犯,我们纵然能胜,也胜得非常辛苦,对刚稍恢复元气的边荒集相当不利。”
屠奉三道:“竺法庆可能是个疯子,不可以常理测度,我们要打起精神,一边全力戒备,另一方面派出侦骑,监察他们的行动。”
众人目光全落在姚猛身上,更赞刘裕心思慎密,因为姚猛本身是羌人,与呼雷方同族,虽说夜窝族一向有崇尚超越种族的精神,可是,姚猛始终是羌人,不可能完全罔顾同族之情。
姚猛双目精芒闪闪,沉声道:“呼雷方只是尚未醒悟过来。对我们夜窝族来说,只有边荒内和边荒外之分,边荒内是自由和公义,边荒外则只是劳役和剥削人民的暴君,和只顾己身利益的独裁者,一天有民族私利的存在,斗争永不会终止。凡到边荒集者都要从噩梦裹醒过来,看清楚边荒外所有政权的本质和真面目。
卓狂生道:“大家对屠老大提议由刘兄作今晚总指挥一事全无异议,现在时间紧逼,请刘爷颁令。”
江文清欣然道:“此计还有好戏在后头,当竺法庆和建康来的部队苦候一晚,仍见不到姚兴方面有任何动静,只好黯然撤走。赫连勃勃的二万人马将退回统万,竺法庆夫妇和随员则会偕建康军南下建康,我们便可以兵分多路,从水陆追击竺法庆夫妇,务要他们永远离不开边荒。”
刘裕笑道:“攻打兴泰隆布行的指挥人选,肯定是屠兄,没有人比屠兄更熟悉里面的情况。”
屠奉三笑道:“当然由刘帅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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