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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亮生不但是他的大恩人,还是他最尊敬的师傅。没有他,萌恩便没有今天。
卓狂生道:“他该不是刺客,否则这么好的机会,怎会不向你这小子出手?”
卓狂生道:“对人痛毁极诋,或许是另一种快|感。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只有踩低别人,方可抬高自己;攻击的对象名气愈盛、声誉愈高,愈能把自己抬得更高。对自己有信心的人,方能容物,有容始大。只有无能之辈,或别有用心者啰看!”
侯亮生潇洒的拔开瓶塞,自语微笑道:“亮生先走一步,请屠兄为我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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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弘是桓玄亲兵的头子,主要任务是贴身跟在桓玄左右,如非特别的客人,该不用出动刁弘去接人。可想此客不但是桓玄看重的贵宾,且该是刚从外地抵江陵。
御者呆了一呆,连忙加速,转入往东行的大街。
高彦茫然道:“她看了我一眼。”
侯亮生脑际轰然一振,己猜到马车载的是谁。时间再不容许他有丝毫犹豫,道:“萌恩,你仔细听着我现在说的每一句话。”萌恩听出事态严重,毫不犹豫的道:“先生尽管吩咐,小恩万死不辞。”
又道:“坦白告诉我,如果她不是长得这般标致,只像那柳如丝,你会这么热心去发掘真相、热心帮忙吗?如果你是真侠士,不如掏出全副家当去为柳如丝赎身算了。”
过去的两年,没有一天是虚渡浪费的,他的武功剑法更是突飞猛进,一切全拜侯亮生所赐。所以对眼前的突变,他份外接受不了。
他知道侯亮生完了,且不敢去想他的下常现在他心中只余一件事,就是完成侯亮生所托,为他到边荒传话。他不晓得任妖女指的是何人,但他会弄清楚,侯亮生的血仇,己融入他的血液里,成为他生命的一部份。
家将们均手足无措。
高彦抹了一把冷汗骇然道:“我完全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你们算什么兄弟,竟留下我一个人面对危险?”
萌恩双目涌出热泪,激动的道:“我在水波渡等先生。”
高彦道:“你凭淝水之战的说书赚了大钱,既到此地,岂能不到淝水旁听书喝酒,游览这会名传后世的著名战常”卓狂生笑道:“小子气闷了。”
萌恩掉转马头,驰进密林深处。
侯亮生神色凝重的问道:“刚才你在南郡公府外广场等候我的时候,有没有见到客人来访?”
卓狂生道:“小子想干什么?”
侯亮生哪敢犹豫,向驾车的手下喝道:“改道由东面出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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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彦点头道:“面对百万大军,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呢?”
高彦正心忖“有什么好看的”,蓦然眼前一亮,心神全被悄悄跟在最后方耀人眼目的姑娘吸引。
侯亮生朝后望去,刁弘正率着十多骑狂追而来。
高彦老脸一红,老羞成怒的道:“你是以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这么被逼跟着个奸商楚楚可怜的姑娘,我这侠客可以不起同情之心吗?她等若快要掉进井里去的孺子,有恻隐之心的人都该拯救她。”
卓狂生一肘撞在他肩头,喝道:“醒来吧!或许她长得很丑呢?”高彦断然摇头道:“以我的观女之术,这位小姑娘的长相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卓狂生捋须笑道:“不是受影响,而是被触发,这是不同的。”
美女随那群商贾打扮的人去后,好一会两人才回过神来。
卓狂生笑道:“你这种不肯认错的态度便正是一种缺点。没有人是完美的,集缺点优点于一身,你要鸡蛋里挑骨头吹毛求疵地去批评,只挑缺点来说,当然可以把对方批评得一文不值,体无全肤。但这却完全无助于真相。人是很复杂的,评量一人,便像看一幅画,近观远望各有不同,若只凑近至寸许的距离去挑破绽,怎知道画的是什么,明白吗?”
事实上任青媞一直是横梗在侯亮生心头的一根刺,以她的精明,事后大有可能猜到破坏她行刺的人,并不是侯府的家将,而至乎猜到是屠奉三。因为像屠奉三那种人物,不要说荆州,天下间又可以有多少个呢?他本以为任青媞好马不吃回头草,再不会回来,可惜他自负多智,却在此事上出错了。幸好他还有最后一着。
高彦传信回来道:“我们的老侠客醉了,抱着一坛酒硬要登船,怎么办呢?”
高彦推门而入,卓狂生正对着桌子发呆。
众人见惯风浪,仍安坐喝茶,只有高彦和姚猛两个好事者,跳将起来,移往靠岸的窗子,朝岸上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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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城后,他只要向手下要来骏马,便可扬长而去,任青媞会不会向桓玄揭破他和屠奉三的事,虽仍是未知之数,但他是不会冒此奇险的,桓玄对付叛徒的毒辣手段,想想己教人不寒而栗。
卓狂生笑道:“所以大侠是不易做的,真正的大侠,是可为天下谋幸福,改变社会一切不公平的情况。时候差不多了,要去赴凤老大请的洗尘宴哩!”
高彦循他目光瞧去,一群人正从上游走过来,领头者是个样貌衣着均俗不可耐,浑身铜臭味的矮胖子,正口沫横飞的说着淝水之战,仿如他比谢玄更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眼看就要出城,密集快速的蹄声在后方响起,迅速接近。
高彦道:“在我们辛大侠眼中,真正的侠客必须是穷光蛋,开口闭口都是仁义道德,见了美女不能心动,银两近在眼前也要视若无睹,不可有权更不可有势。这样的侠客恕老子敬谢不敏,否则做人还有啥乐趣?根本不算个有血有肉的人。”
另三名家将先是见萌恩忽然离开,然后马车改向,都不明所以,只好一头雾水地护车续行。
卓狂生气道:“歪理?我去你的娘。”
“停车”!叱喝声传来。
卓狂生和高彦沿着淝水,遥观对岸的八公山,清风徐徐吹未,令人精神气爽。
高彦正头痛时,身后异响传来,别头一看,众人早一哄而散,楼上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人。
高彦冷哼道:“我有什么缺点?”
说毕掉转马头,转入横巷去了。
萌恩微一沉吟道:“只有一辆马车驶入府内,由刁弘亲自领路,绕过主堂直入内院方向,除此外便没有其他访客。”
马车驶离桓府后,侯亮生揭帘召唤心腹手下萌恩,后者应命催马赶到马车旁,俯身道:“先生有什么事须小人去办?”
侯亮生问道:“马车是否属南郡公府上的?”
卓狂生哂道:“你是第一天到江湖上来混吗?要不要我们像奶娘般一天十二个时辰看着你这个初生婴儿。唉!告诉你吧!我一直在旁听着你们说话,陪你受苦。如果我说书馆的说书先生是像他般的角色,肯定关门大吉,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