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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船开过码头,我为你张起了白色的风帆,为你一直在远处守着水平面。
他不可置信的转头问麻生纯道:“他们还有别的地方有放食物吗?”
他知道自己不能畏缩不前,一切救赎都得付出代价,他希望苏虞兮能得到救赎。
程晓羽摸到了钥匙,至今手都还哆嗦着,他脚步虚浮的朝墙边的储物柜走去,钥匙插了好几遍,才插|进锁孔,他打开储物柜的门,拿手电一照却惊呆了,里面的食物和水远远不如自己想象的多,这样的份量根本不够河口元七个人生存五天天。
于是程晓羽多补了吉本真一刀。
然后就是扭动门锁的声音,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喜多川义人毫不犹豫的挤了进去,一刀就捅在立川景子的小腹中,他和程晓羽不一样,他是亲眼看着河口元一棍一棍敲死松浦亮平的,他亲眼目睹了他们的残忍,知道自己没有退路,这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战斗。(本章bgm:《cocoon》,林ゆうき专辑:《迷离三角original……》非听不可系列。)
喜多川用微弱的声音叫程晓羽拿点水给他,程晓羽环顾了一圈,却没有看见水。
喜多川义人从收银柜下面站起来的时候还把麻生纯吓了一跳,程晓羽也跟着站了起来,麻生纯结结巴巴地说道:“美季叫我来的,现在河口元他们好像都睡着了,只有立川景子还醒着。”
即使他手上没有刀,麻生纯也根本不敢靠近程晓羽。
我想对你说,我喜欢你。
他将装有食物的袋子放在楼梯上,然后拿出一只手电,摆了一个角度,照着放满食物的袋子,只要苏虞兮走过就会发现。
他觉得自我牺牲的时候,在那一瞬间,他能永生在苏虞兮的记忆里,而他也能从杀人中获得救赎和解脱。
对程晓羽来说,这是一种盛大的仪式,他借此净化自己,此刻他站在电梯井的边缘,站在死亡的边缘倾身朝下望去,他的眼前是茫茫没有尽头的黑暗虚空。
麻生纯这才确定程晓羽并没有要伤害她的意图,有些诧异地说道:“你不和我们呆一起吗?还有你妹妹呢?”
程晓羽跟在后面有些骇然,他完全没有想到画面会如此血腥,他的双手在发抖,在他的撬棍还没有举起来的时候,这场简单粗暴的比拼就结束了。
麻生纯站离程晓羽远了一点,木无表情的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河口元道:“那你得问他了。”
那金色的太阳,年轻又美丽的脸庞,明亮又温暖的笑容,婉转又动人的歌声,和坐过的火车窗外有胶片般的美丽的风景。
麻生纯狐疑的走过来看了一眼,也沉默了,说道:“应该没有了。”
这时程晓羽也没有继续流泪了,只是呆呆地站在那,看着一地尸体和流淌不止的鲜血。
虽然有两盏应急灯亮着,但保安室依旧很昏暗,程晓羽打着手电,先照了一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河口元,然后将手电搁在地上,一手握紧了手中的刀,一只手在他身上摸索起来,地上全是滑腻的血在蔓延,程晓羽衣服、裤子、鞋子上无处不沾染着血迹,整个保安室里除了让人窒息的沉默就是刺鼻的浓重血腥味。
他可以抛弃自己心中的恐惧和道德,他心中默默的念诵道:“地狱中最黑暗的地方是为那些在道德危急时刻皂白不辨的人准备的。在危险时刻,没有比无为更大的罪过。凡人不能够审判我,只有上帝能够!但我已经做好了接受审判的准备!”
森本美季躺在一边,仍然未醒。
程晓羽关掉手电,屏息凝神的走到负三楼,望着苏虞兮的那个方向,呆呆的站了一会,心里默默地说道:小兮,我会走在你前面的。
等麻生纯将东西分完,他把属于自己的一份找了个袋子装起来,然后对麻生纯道:“麻生小姐,一份省着点,估计够一个人生存七、八天了,你和森本小姐一人一份。”
即使死了,不用占生存资源也好。
河口元的话还没有落音,就被程晓羽一刀插|进了心脏,此刻他脸上,身上已经全都是猩红的血,整个保安室都弥漫着让人作呕的血腥味。
程晓羽呕吐完之后,面无血色的蹲下来看了看喜多川的伤势。
程晓羽摇摇头道:“我就不和你们在一起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做,好好生存下去吧!至于我妹妹,如果你有机会看见她,希望你能多照顾她一下。”
你站在校园的楼梯间,站在记者的话筒前,站在缀满露珠的榕树下,站在我正漂泊的汪洋大海上。
麻生纯似乎相信了程晓羽的话,面对着他,开始分食物、水和饮料,易保存的食物都是留在最后的,因此现在剩下的大都是手信店的糕点。
而睡在旁边的小山修司不过只是翻了个身。
他准备从负二楼的电梯井朝上爬,看看上面到底有没有机会出去,就算不能出去,看有没有机会传递消息出去也好。
麻生纯带头朝外走去,她的两只手臂上还有淤青,看样子是挨过打,她一边朝保安室走,一边低声说了句:“你们早点来就好了,横山小姐,今天也死了。”她也没有描述长相最一般的横山光是怎么死的,说话的语气也没有太多悲伤的情绪,全是麻木。
自我牺牲此刻对程晓羽来说是一种不可抗拒的热情,与它相比,甚至一切欲望都算不了什么。它使它的牺牲者把自己的人格看得比什么都高,从而把他卷向死亡。
里面传来立川景子嘟哝着的声音,“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知道机会很渺茫,稍不小心摔下来就是死,可他觉得自己,除此之外已经什么都不能为苏虞兮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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