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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摆脱孤独,连阴婚这种事情都有,由此可见人类是多么的害怕孤独。
这些都是上海最美的一隅。
……
当周佩佩叫程晓羽和苏虞兮也拍一张的时候,两人的情绪都有些奇怪,完全不似平常的淡然,两人站在栏杆处,外面就是一流江水,程晓羽双手背在后面,表情有些为难和羞涩,苏虞兮浅浅的弯着嘴角,眼神却有些许茫然。
只是滨江大道人不多,可苏虞兮和程晓羽还是被咖啡馆的员工以及客人认了出来,又是引发了一些小小的骚乱,不少粉丝过来要求合影和签名,可这样的情况下程晓羽和苏虞兮哪有心情应付粉丝。
周佩佩脸上露出一抹红晕,站了起来说道:“那我们现在出发吧!先去中山南路。”
程晓羽也没有睡好,眼圈有些发黑,这一桩桩突如其来的事情,像是一场猝不及防的暴雨又接着一场铺天盖地的冰雹,而他置于人生的荒野,无处躲避。
“了解一座城市,跟了解一个人一样,需要细细琢磨,慢慢品味,你们未来的时间还长……”说到这里周佩佩似乎说不下去了,眼圈又开始泛红。
而苏虞兮的平静是看淡,对她来说无论是家人还是朋友,能在有限的生命中的相聚,就是因缘中最大的奇迹。(本章bgm《what i feel when i see her》xeuphoria)
等到苏长河下楼,反倒是他最精神,他穿着米色的休闲裤,蓝白条纹的polo衫,架着金丝眼镜,像是大学里的年轻讲师,他淡然的表情仿佛没有任何事情一般,看到周佩佩穿的白色裙子,笑了,说道:“没想到这条裙子你还留着。”
程晓羽“哦”了一声,朝苏虞兮靠近了一点。
周佩佩的平静是隐忍,她的眼眶有些轻微的红肿,明显是狠狠的哭过,只是此刻她还是化了精致的妆容,遮掩了不少憔悴,她的妆比往常还要用心,一改往常的雍容华贵,偏向少女的清新明丽,并且穿了条素净的连衣裙,只是裙子很有年代感和少女风,全然不似她平时的穿着打扮。
周佩佩看着车窗外的外滩风景说道:“其实我觉得到上海,就是要闲逛的。在不同风格的街区闲逛,没事坐下来喝点东西,吃顿饭,路边各种有趣的设计师店与生活方式店,梧桐树的影子映在玻璃木门上,推门一进一出才是上海。虽然外滩也很好,可现在五光十色的让人觉得有些市侩,我读书的那一会,这一带整饬一新的老建筑除了外滩第一排,还有整条圆明园路,那个时候就觉得韵味独特,现在充满了大都市的气息,反而有些不美。”
人生也是如此,相聚是缘分,离别是缘尽。重逢是再续前缘,死别是尘缘以了。
程晓羽不能完全读懂苏虞兮目光里的哀伤,她能够理解生死不过寻常事,她不害怕死亡,却开始害怕自己死去的那一天,不能如同父亲一样坦然,仍在世间留有遗憾与不甘。
世界对待任何生命都一样,这个人间原来就是这样充满奇迹,一朵玫瑰花自在开在山野,那是奇迹。被剪来在花市里被某一个人挑选,仍是奇迹。然后带着爱意送给另一个人,插在明亮的窗前,还是奇迹。
周佩佩也笑了,有种小秘密被发现的羞涩,她道:“我昨天夜里在放杂物的房间找了好久才找到的,我记得我放在结婚时的皮箱里,幸好那个皮箱没有弄丢,裙子果然也还在哪里。只是我现在稍微胖了一点,穿上有些紧,那个时候瘦,估计穿着不如当年好看了。”
走在前面一点的程晓羽勉强的笑了下,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愉悦一些,说道:“完全没有,感觉长了好多见识,自己来上海三年了,似乎还不怎么了解这座城市,现在才发现这座城市隐藏在浮华底下还有如此这么多历史人文气息,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我哪有这样说,我说的是:虽然很特立独行,但是很有艺术想象力的美感!”
他们在午后去了宋园,哪里被周佩佩形容为“感悟生命的地方”,宋园满眼树木葱茏,遍地芳草萋萋。寂静中只有鸽子在踱步,粉蝶在绿草疯长的园子里四尺曼妙地飞着,这里几乎碰不到游人,却能感受到寂静平淡,白开水一般如同生活的味道。
对他来说,生命会如此长短不一,会有生死离别,这些都是命定的悲感,我们无可逆转,也不可挽回。
周佩佩又捎带怨气地说道:“我一直觉得你当年就是随便就找了个人结婚,刚好就被我碰到了……算了当年的事情也不提了。”
到了中山路,在周佩佩的指挥下,车停在了黄浦江边的老码头创意园,这里原是由上海油脂厂改建而成,“老码头”是曾经大名鼎鼎的十六铺,有着最上海的传奇。
有些人的孤独容易排解,有些人的孤独犹如谜题,苏虞兮的孤独,犹如影子一样存在于生命一隅,没有遇到程晓羽之前孤独很好,是可以陪伴她的影子,但如今她却想把这太阳,这光线全部消灭,让一切毁灭在黑暗之中,那么影子就不存在了。
四人漫步在现代钢架玻璃和古旧红砖黑瓦交错的建筑之间,不远处就是黄埔江,第一次感受到一家人的闲适,周佩佩挽着苏长河,看到程晓羽一前一后,保持着一点距离,觉得两兄妹不该这么生疏,笑道:“你们两个小年轻跟着一对中老年人逛上海会不会觉得很无聊?”
他们去了衡山路和复兴路感受老房子的魅力,这里的老房子特别漂亮,街道窄窄,树木郁郁。衡山路上的这些花园住宅建筑风格多姿多彩,高墙深宅,铁门紧闭,梧桐后面的老洋楼里庭院深深。
阳光开始变的刺眼,让人忍不住掉不眼泪。
亲戚,朋友,邻居,隔代,他们去世对他的压力不是那么直接。
苏长河推了下眼镜说道:“那是你太敏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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