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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在藏经阁接收各种要务，但是直到今天才轮到藏经阁的看守任务。监守自盗是必须的。
云青只得停下脚步，隔着书架对他说道：“我尚未承戒，不敢妄自参悟佛法。”
郑真真心下一紧，点头：“嗯，你们成天打架？”
“归灵寺与我们的事情，你想必也听说过吧？”惊花眼中有凝重之色。
“师兄？”
觉鸾将手里的经书合上，道：“月上中天，你也该回去了。”
“这是履天坛的术法？”
“无妨，我有传法之责，你想学些什么与我说便是。”觉鸾慈和地朝她笑了笑。
惊花斟酌了一下措辞，最后还是开口道：“我们对于彼此而言都是异类。”
郑真真却不懂察言观色，她疑惑地道：“我以为只有散修才喜欢打打杀杀。”
佛家收弟子也好，传法也好，都仪式颇多。觉鸾大概是要先做些准备吧。
云青心下有些猜想，易筋经与洗髓经之间也许是相辅相成的。就像六道阎魔宗的大日黑天轮、阎魔破妄轮、六道无生轮一样，单独每一个都可成大道，但三轮合一另有妙处。
这个书架似乎也没有异处。云青心中叹息，然后挪动脚步走向下一个书架。
郑真真没说谎话，却也有种天然的误导性。
拖拖拉拉几天下来，她终于差不多完成了洗髓伐骨，对这寒潭水也能够适应了。
觉鸾看了眼窗外皎然月华，那温润的光芒照在他手里的书上，泛黄的书页边缘变幻出无数白色莲花，这些莲花或开或合，姿态万千，栩栩如生。
惊花屈指弹了下她的脑门：“怎么能把我们同散修比？”
“我学什么都慢，你能挑点简单的教么？”郑真真有些扭捏地揪着衣角。她悟性有点不足，虽然修道资质不错，心性也可以说是上佳，但修行之时总比别人慢上一拍。
说起来，既然云青的目标是归灵寺的上乘神魂秘法，她不会真的想办法跑进归灵寺了吧。
一道瘦小的身影穿过青灯黄卷，在高大的书架间显得影影绰绰。
“那是什么？你们在争的东西是什么？”郑真真问道。
“多谢师兄。”云青微微躬身，向觉鸾道谢。
郑真真叹了口气，从寒潭里起身，抬手掐了一道织玉诀掩住裸|露的肌肤。
“师兄可否详说一二？”云青想着虽然这两部都不是她想要的，但若能以此参天下法，悟天下道也是甚好。
一只修长的手从这个书架上取下一本经书，云青抬头，心目看见那个缺口处露出了觉鸾那张温和却淡漠的脸。
※※※
觉鸾目光停留在书页上，只说了一句话：“易筋可成金刚体，洗髓可了长生梦。”
每个圣地都有能够成就大道的绝学，每一部都能数得过来。这种传承非嫡传不得授，但也有一些方法规避这点。比如履天坛前辈大能将君子乾元道分化出万千分支，且每一个分支都能回溯到君子乾元道本身，这样就能将君子乾元道的残部给底层弟子修炼。
他将这本书收入怀中，然后从其他几个书架上又取下几本书，笑着对那名看守弟子道：“几本秘藏我先带走了。”
“履天坛传承人道，需要适应大部分普通人的资质，所以可能入门会比较容易。但是眠凤廊却有不同……”惊花捡了些比较重要的事情与郑真真说，“眠凤廊是仙道，其入门一坎就十分艰深，一旦入门，仙凡之别立现。这之后的一切修行都需要漫长的岁月，逐步累积。走得慢，走得扎实，心境的培养也就更为稳定，也算是一件好事。”
她突然在下一个书架前停下了，心目之中可以看见，在这个书架的另一侧站着个熟悉的人。
“嗯，见你在忙所以没有打扰。”
“你现在还不明白，说实话，我也不是很能明白，但是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惊花看上去也不是特别想深入这个话题。
云青对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看管藏经阁的时间已经不会感到惊讶了，这人最近确实盯她盯得很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