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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都，履天圣坛。
“带五百内门弟子去九鸣城。”
她郑重地听了缘讲了很久，到寺中晚课钟响才起身告退。
郑真真瞪大眼睛：“自创！？”
“传令征天宫，今日起与清川山府开战。”
国师又不答话了。
这句话不仅传给了乐舒，还直接传达到远在天涯海角的履天坛嫡传弟子们心底。
“既然是觉鸾亲自交代，那我也愿信你。只不过还有些事情得与你细细交代。”
国师伸手抓住那只鸟儿，它突然变得有些僵硬，生动鲜活的身子一点点凉下来，温热的肉变成紧密的木材。青鸟的羽毛也一点点落下来，最后变成了一只货真价实的木鸟。
郑真真没法子了，喝醉的人总说自己是清醒的。她只得站起身，试图伸手夺下九欢手里的酒坛。
“弟子此番已经入道，愿为您分忧解难。”乐舒睁开眼，仰望那个不染红尘纷扰的圣人。
“嗯，只是凡人的戏文罢了，当不得真。”九欢突然有些兴致缺缺了，“青帝已证神位，无心无情，怎么可能讨谁欢心？更何况天下时序自行其律，青帝也不可能妄自乱其春冬啊……”
“花天酒地，如今只缺这花儿了，真儿可愿看看桃花盛放之景？”九欢将酒坛子放下，对郑真真道。
郑真真心想，九欢前辈已经开始说胡话了，是不是要把惊花前辈叫来弄走她。
惊花这几日因为重定界山之事忙得脚不沾地，也没空管郑真真。郑真真可没有云青那样繁多的任务，她的日子清闲得很，每天也就剩下看看风景喝喝茶什么的。
“徒儿想出任执法弟子一职。”
郑真真“啊”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惊花愤怒的声音。
“师尊，弟子出关了。”
这位僧人与觉鸾同为嫡传弟子，但辈分上比觉鸾低些。他法号了缘，资质十分普通，但是心性坚毅，从外门弟子一步步成为嫡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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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选定好界山后，会由我宗开辟寒窟秘境这方小世界，然后由眠凤廊布置天地阴阳分化仪。然后我们两宗各自归位，百年内不得再跨过此界，等下一次雪山法会后再重新选址。”
“呵呵，不懂也罢，最好你什么都不懂。”九欢杏眼微挑，她眼里总是装着烟波江南般的朦胧，让人看不通透。
“心中可会冷？”
国师将青鸟放飞空中，看样子已经读完了信件内容。
这只青鸟身上附着的灵气十分稀薄，大概出发有半月之久了吧？
“乐舒。”
云青点头：“定不负所托。”
“弟子领命！”乐舒肃然道。
“不难……”九欢慢慢地喝着酒，一边娓娓道来，“我在《悬铭记》上看见一个故事，说是青帝为取人欢心，便在冬日伸手朝这桃树枯枝一指……”
郑真真立刻摇头，要是九欢真对这桃树做点什么，惊花一定饶不了她。
※※※
一名容色艳丽的丰腴女子斜躺在树下，她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赤色宫装，衣襟敞开着，露出让人遐想的白皙肉体。她单手拎着一个酒坛，灌了一大口，双颊酡红，眼色迷离。
郑真真不答，撒腿跑得飞快，她听着背后斗法的巨响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这与一月之前她问起云青时一模一样，乐舒心中有些挫败，但马上又调整过来，她目光炯炯：“弟子愿与魏师兄他们一起，追捕破坏祭坛之人。”
“真儿，你可听姐姐一句劝啊，这世间的男人一个都信不得……”
桃花在她指尖绽放，倒映在每一滴酒水中，又为酒水折射，一朵朵开在了冰冷的深秋。郑真真的视线跟不上她施法的速度，只看见她指尖生出一抹桃红，然后眨眼间漫天都是灿烂的桃花。九欢将酒坛子接住，又灌了口神仙佳酿，云鬓散开与她的衣带纠缠成缱绻的姿态。
花香，酒香，美人香。
“傻姑娘，我入道多年，如何会冷？”九欢摇头，笑容又深了一分。
花天酒地之下，郑真真哑然看着这一切，心神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咳咳……”郑真真不明白这么呛的东西九欢前辈怎么会喜欢。
国师还是不答。
“入道之后也会有心障罢？前辈你既然心思细腻还是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戏文为好，免得勾起往事心魔。世间大道不是比这些好看万倍不止么？”郑真真抱着酒坛子，用力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