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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可以潜入任何人的梦境吗？要是对方没在睡觉呢，会直接潜入脑子吗？”
姚乐兮神色恹恹，像一摊水，赖在小榻上了。
【……您想得真美，没这功效。先说你想潜入谁的梦境，我去看看他睡了没。】
【没睡的话，我就帮你把他敲晕。】
“那我想去萧甘棠的梦境。”
姚乐兮盘算着，利用系统找到萧甘棠的位置。毕竟它得先去确定萧甘棠有没有在睡觉。
但猛地，耳朵被沉沉机械音震得发疼。
【检测到反派萧甘棠正处于梦境中，操作执行！】
靠。
连睡没睡觉都能靠检测。
终于知道垃圾系统把经费花在哪里了，全花在刀柄上了呢。舍不得拓内存，但舍得升级检测系统呢。
姚乐兮眼皮发沉，睁开眼发现萧甘棠就在自己面前，两人鼻尖挨着鼻尖。
可算见到他了。
“二郎，你逃跑居然不带我，亏我还给你炖棠梨，手都烫——”
“你说话啊！”萧甘棠眼里是陌生的冰凉，眼下多了乌青
嗯？她不是正在说吗。
萧甘棠仿若未闻，双目猩红，嗓音发哑：“你花了八辈子都没拿下卓舟行，却要我一个苦苦挣扎求生的人陪你，重演一遍又一遍。”
“我多想直接杀了你。”
“我平生最厌恶愚昧的蠢货……就像我一样的蠢货。”
“你开口啊！”
尽管知道这只是萧甘棠的梦境，姚乐兮还是愣愣了许久。
心口疼地像被寸寸撕开，碾压蹂躏，刹那间惊醒。
两眼睁开，揽月阁的长梁天旋地转，她一身冷汗，两手扶着小榻。
【宿主怎么这么快就出来啦？反派睡得这么不安稳的吗？】
“别说了。”
姚乐兮两眼空空，每一次下咽都咽得喉咙发涩发疼。
他讨厌她，真的连做梦都这样恨她吗。
萧甘棠下的好大一盘棋。难怪他这一世会和她摊牌，并假意帮她攻略卓舟行。
原来是在降低她的戒备……短短三个月，改写了原书中萧甘棠入狱、姜氏死、萧疆残的剧情。
【宿主，您怎么了？您的表情好凶，统统好害怕。】
姚乐兮抬起头，啪嗒啪嗒地掉眼泪，一拳砸烂了楠木小榻，一边用带血的手抹眼泪。
“原来他那么讨厌我吗……”
她愿意帮萧甘棠避开悲剧，可是为什么他不告诉她，为什么要骗她……
就因为看她傻吗？
上京牢房。
萧甘棠靠在墙角，被一盆浑浊的污水泼醒，血水浸透了他的月白衣袍，腐烂气息弥漫。
“亏你还能睡得着！买通扬州官员给你们落户，真是够大胆的。商贾想翻身，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狱卒啐了口唾沫，大摇大摆地锁上门，拎着酒壶守在外边 。
萧甘棠眼睫毛上挂着水珠，面无表情。
又梦到前几辈子了。
那时为了不惊动姚乐兮，按着所谓“原书”的剧情走，把受过的苦都重来了九次，后八次暗地里安顿好母亲和疆儿，又是眼睁睁看她围着卓舟行转。
然后看着她死在自己怀里，毫无生机。
任他怎么喊，都唤不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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