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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锵——
隔壁一间关押着一个褴褛的女子，她四肢都戴了镣铐，笑起来露出格外白的牙，一颗门牙颗豁了个口子。
“怎么，装哑巴了？你小子阴着呢，故意被抓进来的吧？”
努尔哈赤挑衅着，大喇喇地盘腿坐下。
萧甘棠合上眼，不予回应。
现在只是断了根肋骨，不知还有哪里内伤，最好不要耗费太多体力。
“小子，被打傻了吧？还敢威胁老娘给药，我偏不给！”
努尔哈赤是胡虏人，捧了一团干草做垫子，继续唠叨：“还知道老娘有药，不会是奔着我来的吧？”
萧甘棠笑着承认，“是啊，就是奔你来的。可惜你被打得还不够惨，不到绝处不谋生。”
前几辈子，都是在牢房中结识努尔哈赤的。
可惜这次失算了，提前相识，此时的她反倒不肯给药。
或许是因为她还没被严刑逼供，也没有逃出牢房的强烈欲望。
“努尔哈赤，做个交易吧。我能帮你逃出监禁，打点一切，送你回胡虏。”
“谁信！休想套老娘的药，在这种地方搞点东西都得拿命换。”
就她手里的那点儿药，还是她断了一根尾指才换来的。
萧甘棠忍着喉咙的腥甜，“不打算搏一搏？天亮前，就会有贵人来救我，可以带你。”
“就你这半死不活的，还贵人。刚刚被打到脑子了不成？”
努尔哈赤翻个身，拓了块干净点的地儿睡觉。
萧甘棠眸光发沉，甚至想揭发她藏了药……不行。
若是揭发她，凭她大漠毒蝎的名号，自己恐怕活不过后半夜。
怎么能死在这……可就是要死在这了。
一子落错，满盘皆输。
这一次若再没有天道气运加身，就不会再重生了。没了他，姚乐兮该怎么拿下卓舟行。
好恨。
金鸣寺。
在陀罗钟里查出禁书后，卓舟行由于私自给外人放行，又被关了禁闭。
“小师叔，你太糊涂了呀。当初怎么能带萧公子上山看佛陀钟，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禁书藏钟里，真是骇人听闻。
空音气鼓鼓地，帮着一个一个的捡铜钱，但又不断有新的铜钱落地。
不能生气。被关了禁闭的师叔还是师叔，还是有权利罚他挑水抄经书的。
“小师叔，别丢铜钱了……我又不是许愿池里的王八。”
“别吵我。”
卓舟行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
手指快速翻动着桌上的铜钱，挑起，翻动，削擦，以窥探天机。
萧公子怎么会是参与贩卖淫书的人，姚姑娘与他走的如此之近，他必定也是为人正直良善的。
他与生俱来的，与占卜有渊源。
这次定要算出背后主谋。
哐当一声，一只绣鞋破开窗户踹了进来，堪堪停在卓舟行面前，带起的风拂动他的发丝。
硬生生被打断的卓舟行睁眼，差一点，灵丝差一点就要落在上京城的西边了，就要算出此案的主谋身在何处了。
就这么断了！
飙升的怒意在看清翻窗之人时，倏然烟消云散。
“姚，姚姑娘！夜深人静，此举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