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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官爷手下留情，我是上京城东的铸铁……”男人一手护着妻儿，一手想去拉卓舟行的衣袖，被狠狠扫开。
卓舟行睨了侍从一眼，”还不动手？”
侍从心惊，看着那抽噎的小女孩已经不敢大声哭，方才似乎磕到了牙，躲在她母亲怀里咽着嘴里的血。
他也是有女儿的人，突然于心不忍，“公子，杖责二十的话，孩子可能受不住。”
卓舟行抹了一下嘴角，目光森寒。
“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
拂袖离开，听得身后一阵哀嚎谩骂。果然市井商贾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马车急停，是来接应卓舟行的。
卷帘坐在车边缘，黑着脸，在见到卓舟行的刹那间又亮了起来，她跳下马车，“公子，公子！奴婢可算找到您了……方才车夫不让奴婢坐进马车，想来也是对的，不然可能会错过公子。”
等着，等她当上公子的侍妾，第一次就是要打了这不知好歹的车夫，狗眼看人低！
居然不让她进马车，这马车颠簸，硌得很。
卓舟行径直略过她，上了马车。
卷帘一愣，昨日在佛堂的时候公子不是这样的，虽然凶狠了些，但也是因为对她无法自拔吧……”
可能公子只是今日心情不好，瞧瞧，发冠都弄丢了。
她不死心，隔着窗帘娇声道：“公子刚才可是刚罚了歹人？奴婢一路过来，也遇上了莫名其妙的人呢，那人一看就是个小厮，硬是拉着我，还说您遭人算计了。”
卓舟行终于掀开帘子，冷声，“谁跟你说的？那个小厮呢？”
宫宴破晓黎明才散，而他提前被皇帝“请”了出来，是谁这么快出来散播他的丑事。
卷帘没想到他一点都不关心自己。
心里埋怨，嘴上殷勤，“奴婢不知，那人说墨公子要设局害您，让您失去长公主的庇护。奴婢没信！那人定是要来挑拨您和表公子的！”
马车内安静了大半天。
卷帘也等了大半天，没等到卓舟行夸她机灵。
忍不住抱怨，“公子怎么不搭理奴婢，奴婢好生委屈。”
她正要伸手去掀帘子，被飞出窗口的香炉砸到了脖颈，烫得她翻滚下了马车。
马车停下，车夫吹了个口哨，好整以暇地看戏。
卓舟行不曾下马车，也没有拨开帘子，话说得犀利：“想做主子？不错，有野心。若是你能爬上萧甘棠的床榻，我就纳你为妾。”
那对奸夫淫妇，都别想好过。
卷帘满面惊恐，做主子享福的念头愈发强烈。
……
长公主府。
萧甘棠看着屋顶的小女孩，无奈：“郡主下来，萧哥哥陪你玩。”
“大声点，说得拽一点。”姚乐兮拿着花枝，戳了一下他的臀，“都怨你把萧疆也弄到扬州去了，现在郡主都以为你就是长大版萧疆，你好歹学得像一点。”
萧甘棠握住了她手里的花枝，环顾四周。
侍女都不在，暗自松了口气。真是越发没规矩了……
现在已经是初冬，小郡主坐在瓦砾上，衣裳单薄。
姚乐兮一脚踩在石桌上，翻身上了屋顶，小心翼翼凑近她，“宁缨在想什么？上面危险，我们下去玩萧哥哥好不好？”
小郡主扭头看她，又看了一眼萧甘棠，翻了个白眼。
这是？讨厌萧甘棠了？
没等姚乐兮弄明白，怀里多了个毛茸茸的脑袋，小郡主扑进她怀里，把她冻得一哆嗦。
女孩的声音褪去了一些稚嫩，像温绵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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