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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么混进来！赶紧回去，炼丹师都有自己的身份牌，若是被抓到，我可保不住你。”
姚乐兮吓得不轻，想将围在身上的衣裳往上提，但手脚使不上劲儿，堪堪倚着妆台，强撑着站。
每隔两个时辰便有侍女送汤过来，然后明目张胆地下药。
她问那是什么药，侍女还会善心地告诉她是麻药，是为了防止她翻墙爬屋顶的。
但她不得不喝。
以她此时的力气，怕是拧不过萧甘棠。
萧甘棠并未察觉她的异样，目光落在她的脚踝上，勒出的伤痕深入肌肤，似乎方才又浸了水，格外地骇人。
他眼底满是懊恼，从妆台上跃下，一言不发地蹲着，一手抬起她的右脚，触感冰凉。
“是我的错。”
姚乐兮将脚收回，铁链叮当作响，被她甩到了身后，有些别扭，“你嗓子怎么了？我这不是什么大伤，你赶紧离开。”
萧甘棠依旧不回答，神色落寞，将搁在屏风上的小袄取下。
为她披上，“我不走。你的信我看到了。”
手指小幅度打着颤，缓缓为她系上衣裳，垂着的眼睫浓而密，“你将你任务悉数告诉了我，同我亲吻，同我缠绵，你分明心悦我。
你自认为甩掉我便是为我好。但我不需要，我想要你。”
浴房中雾气氤氲，萧甘棠说话间更是白雾升腾。
他将手指穿过她的指缝，十指相扣。
姚乐兮抬眼看他，两叶柳眉蹙着。
正要开口，窗外响起一连串的脚步声，两人皆是一惊。
门外，除了端药的侍女，还有小郡主。再往后便是乌泱泱的一片贴身侍女，紧盯着卸了钗环、一身素衣的小主子。
小小年纪，瘦脱了相，眼下都是乌青，紧抿着唇。
敲门声响起，侍女传话：“姚大人，时辰到了，汤药已经熬好。”
内室浴房，姚乐兮随手扯了件寝衣披上，眼神恶狠狠地向花窗一瞟，警告萧甘棠快走。
后者一言不发，转身坐在妆台上。
开始慢条斯理地收拾稀碎的瓷瓶，以及那些被他撞翻的胭脂水粉。
姚乐兮无奈至极，但外间已经有了动静，她只得出去相迎。
掀开珠帘，桌上，黑乎乎的汤药倒映着烛光。
几个侍女往内间张望，但很快被姚乐兮掩住，几人只好又收回目光，只垂首盯着自己的绣鞋。
姚乐兮端起碗，一饮而尽。
小郡主就坐在木凳上，直勾勾地看着空碗，好奇地端了过去，张嘴就想要尝尝咸淡。
吓得几个侍女手忙脚乱地撤下碗，一边给她擦手。
为首的侍女泫泪欲泣，“姚大人，您再帮帮郡主吧……”
这才几日，小郡主又变回了之前那般痴傻的模样，甚至更严重一些。
明明不久前还能设局，险些成功让长公主以为她和萧疆有私情。
现在如此这般痴傻，还不如跟了萧疆算了！
好歹能有清醒之时。
姚乐兮将木凳挪近一些，捏了捏小郡主的脸，面上为难，“你们这么多人在这，我不好看病。都出去。”
“可是……”
几个侍女面面相觑，仍不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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