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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惊弓之鸟，福乐愣愣地出神。
手覆在微微隆起的腹部，来回轻抚，她哽咽，“等我生下他，你能安全将他带走吗？”
这孩子命苦，摊上卓无恙那样的疯子爹。
姚乐兮不语，手指搭在茶盏上，“你只给我送过两回信，我弄不清你的意思。你是想让我带走孩子？”
“是！可有办法？”福乐眼中又泛起清波，“孩子不能养在我夫君身边，太可怖了！”
他喜欢折磨人也就罢了，却还极有分享欲。
卓无恙会邀她观赏一切“有意思”的东西。肢解或是闷死，挖坟或是藏尸。
她已经精疲力尽，摊上那么个疯子算是她命苦，多想半夜给他一刀了结了，但不太舍得。孩子不可能就这么让他养。
失魂落魄之际，姚乐兮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想什么呢？你的脑回路也是清奇。既然卓无恙是个疯子，铲除了就好——”
“不行！我，我是说……算了，你先答应我，将我的孩子安全送走！”
福乐攥紧了小袄，目光急切。
虽然他残害无辜，但对她是极好的。
想要什么，他能给的都给；不能给的也会去抢来给她……她知道这么想显得自私、小家子气、只顾一亩三分地。
但那又如何，她满眼都被那人占了。
姚乐兮有些意外，“孩子送去哪？我养啊？”
似乎没有这个义务。
两人大眼瞪小眼，显然福乐还未来得及考虑这么多。
原书中，炼丹风波一过，卓无恙就下线了；剧情开始收尾，萧甘棠虽然成为上京敛财最多的奸商、为皇帝卖命，但众叛亲离。
这结局，好像萧甘棠过得还不错。
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乐兮。”
两个姑娘齐刷刷地望过去，福乐后知后觉，又默默错开目光。
萧甘棠一身素白，在年关的金缕阁里格外显眼，他坐在姚乐兮身侧，“布匹挑完了？送去公主府，还是萧家？”
已经将近一个月了，她还赖在公主府，又不是无家可归。
长公主也早已不对她设防，天天遣人来打听丹药的炼制进度。只要她还回去守丹炉，哪管她跑哪去？
姚乐兮略加思索，回道：“送萧家吧。”
“好。”萧甘棠一笑，转头让十六去送。
其实东西都已经扎好丢进萧府的马车里了，就等主子们发话。
福乐小心翼翼地看着两人，眼底有些艳羡。
又惊觉不对，羡慕什么。她已经有卓无恙了呀，这世上只有他不会嫌弃自己！
她生来唯唯诺诺，又脑子不灵光。可是卓无恙悉心教导自己，什么活儿都不让她干，还会纠正指出她的毛病。
卓无恙说得对。
她没有娘家人，在这世上就只剩他肯为自己撑起一片天呐。
面色稍缓，她看向姚乐兮，“我，我就先走了。夫君该到处找我了。”
厚重的小袄裹着，福乐的背影才不至于太过单薄。
三两个丫鬟见她离开茶桌，才迎上去搀她，几人离开了金缕阁。
姚乐兮依旧托着下巴，久久望着她离开的方向。
叹了口气，“二郎，你觉得养小孩累不累？”
一旁，萧甘棠倒茶的动作一顿，坦然回道：“尚可，绕梁坊的孩子年岁不一，我与他们都相处不错。”
不论生出什么性子的小孩，他都能带。
方才姚乐兮的目光一直追着福乐，围坐茶桌时也常常去看福乐隆起的腹部。她也想要小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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