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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矛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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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病房里,昏黄的灯光下,舒秋靠在床上织毛衣,沈宴清一半脸在光里,一半脸在阴影里,就那样侧头看着她,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不知道什么时候,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沈宴清忽然想说点什么,这样静谧的夜,实在是最好敲开一个人心房的时机。

想了很久,沈宴清还是决定,找个舒秋一定会搭理他的话题。

“你那三首歌,可能要换个渠道,才能达到你想要的结果。”

舒秋愣了愣,转头看了一眼沈宴清,随即又把注意力放在手中的毛衣上:“本来也就是侥幸,但是做和不做总还是做了更好。”

沈宴清默了默才道:“你先前写的歌,也是抱着这种想法?”

“也不全是吧,所以用佚名啊,胜算更大一些,只是这一次,也不可能再换个名字,只能赌一赌了。”大概正是窗外的细雨放松了舒秋的情绪,加上这样的环境,她忽然多了些倾诉欲。

“放心吧,肯定能达成你心里的愿望的!”沈宴清忽然笃定道。

“我心里什么愿望?”

沈宴清忽然莫名其妙接了一句:“这些瑕疵线确实没那么显眼!”

舒秋手上动作顿了顿,她没料到沈宴清还会关注到这些事情,但是这句话很明显在告诉她,他知道她手里的毛衣是给谁织的,他那句话也是很隐晦地在回答她,那个关于愿望的问题。

不得不说,这个人实在是很聪明,她那天不过偶然提了一句,她希望用自己的方法为父母做些什么,他就能把这些事都联系在一起,是啊,谁说不是呢,她的父亲,也是一位无数战功在身的铁血英雄啊!

“小秋,你学会骑自行车了吗?”见舒秋不说话,沈宴清干脆换了个话题。

可惜舒秋依旧没有搭理他,沈宴清只好自说自话又道:“那之后,我给你买了辆女式自行车,你骑那个,应该会更容易学会,要不等改天你伤好了,我再教你?”

舒秋却冷冷笑了一下:“不用了,其实我还没有自行车高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骑车,那天只不过是看你骑车的背影,忽然想起了我爸爸,就想重温一下被他教着骑车的感觉。”

沈宴清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心里五味杂陈,小丫头夜夜想父母想得睡不着,想从他这里找一点温暖,只可惜,他给的全是冰冷和不耐。

心里生疼,这一刻,他很想把那时的小丫头抱进怀里……

许久之后,沈宴清才压下心里的难受,继续问道:“是不是很想他们,想得夜里都睡不着觉,要靠织毛衣来打发时间?”

好半晌之后,舒秋才摇头:“那又怎么样,我都快想不起他们的样子了,就连夜里做梦,也很难再遇见他们了,只不过受伤之后,倒是梦见过他们一次。”

“我梦见妈妈因为听说我受伤的事,突发重病,然后……”

舒秋吸了吸鼻子,终于说不下去了,沈宴清从床上坐起来,拎着药瓶坐到了舒秋对面,只见小丫头眼角泛着一丝红,他伸出手想要去把那抹红给揉散,舒秋却下意识往后躲了躲:“你又要干嘛?”

沈宴清无奈地收回手,上回还是吓到了她,不由解释道:“只是不想看你难过,那只是个梦,你别害怕,阿姨不会有事的。”

舒秋摇头:“如果是真的呢?我现在一丝儿消息都得不到,这种无力感,你不会明白的!”

沈宴清心里沉了沉,才又问道:“你织这毛衣,是想让吴团帮你想法子送到他们手上,告诉他们你好好儿的?”

“我还托小夏姐姐买了些药,这两天应该就能成,你能不能帮我个忙?”舒秋抬头看向沈宴清。

她悄无声息做了这么多事,不过总算有一回,想起了自己,他连忙道:“你说!”

家里我住的那间房,衣柜最上头,有两件棉衣,蓝色那件内兜里,有一张存款单,明天你能帮我带到病房来吗?

“要多少钱?我这里有!”沈宴清问道。

“我不想让家里知道,我托她买了支人参,还有别的药,都不便宜。”

沈宴清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是他没那么多钱,也是,上了年头的人参没个万儿八千的,确实拿不下来,不由又道:“我的钱不够,你的就够了?咱俩都不够,不如凑一凑?反正我的钱迟早也是你的。”

舒秋有些无语:“你还能不能说点正事了?怎么说什么,你都能扯到这个上面?”

“那你说咱们本来就迟早都是两口子,两口子在一处,不说这个说什么?这不是有商有量嘛,再说这花的又不是小钱,还不得劲往一处使啊?”沈宴清开始打岔,他不想舒秋难过。

舒秋忽然发现,就这帮大院儿子弟,脸皮厚和混不吝就是沁到了骨子里的,只是看什么时候释放出来罢了。

连沈宴清这样的,平时看起来一脸高冷的,不要脸起来,一样什么都豁得出去,什么都说得出来。

“又来了,你还有完没完?”

“完不了,咱俩就不可能完,婚约也有,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你还想翻脸就不认账?那你怎么不找别人给你拿存款单,跟别人说这事儿呢?”

舒秋被沈宴清说得双颊绯红:“你故意的是吧,那是你家,我不想让爷爷和阿姨知道,自然就要让你去了,我要是没受伤,才不会找你呢!”

沈宴清伸手就抚上舒秋的脸,眸子的颜色发深:“这么烫,红扑扑地,真好看,你要赶快养回来,就得一直这样好气色才行。”

舒秋一蹬腿:“你滚开……”抬头却注意到沈宴清的吊水快打完了,又瞪了他一眼,放下手里的毛衣,掀被子准备下床。

沈宴清跟着她的视线,也发现了,当即就站起了身,一边拿药瓶一边道:“你别动,我自己出去找护士拔了就行。”

舒秋看着沈宴清大步流星提着药瓶出了病房,才呼了口气出来,又揉了揉脸,她已经清醒地意识到,只要这个狗男人放下身段哄她,她的心就会变软。

更何况,她忽然发现,在舒秋内心最深处,对沈宴清曾经的冷淡虽然有难受,却也在纵容,面对这种特定社会环境下的非人性境况,现在的舒秋,也能理解小说中的那个她,为什么一直没有选择离开了。

而且,舒秋更确定了一个事实,她和沈宴清之间,就不太可能撇得干净。

面对这个现实,她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