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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
我们姊妹俩紧紧抱着，打出生起，这还是头一次这么亲密。
萧政的胃疾好了后，果真带着我离开了定波，去了曲江。
头一次，我心里对萧政产生了一丝谢意。
晚晴脸色白了，“皇上？那你不是……”
晚晴语气充满了柔情蜜意，“我身份卑微，做不了他正室，不过他也歃血发誓，说此生绝不再娶第二人。他为了我，才辞官的，就是怕京城里的旧人认出我来。”
我很不喜欢这个说法，却也一时找不到可以反驳的，只好说：“现在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你放心，皇上承诺了不再追究我们陆家，他不会为难你的。”
的确。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我最亲的血亲活着。
原来，晚晴就是萧政说的，要送我的大礼。
发觉虎符掉包之时，只有我在爹身边。事后若有人有心隐瞒，晚晴又对政事不熟，完全可以被蒙在鼓里。
我摇摇头，“我……皇上找到了我，带我来的。我也不知道会见到你。”
晚晴拉着我的手，说：“无论如何，我们姊妹俩终于重逢了。”
“我都知道。”我拍着她的背，“我都知道……我都看到了。”
“这么说，你是他救的？”
我急忙挤出一个笑来，“没事，刚才有一阵心悸。估计是先前哭得有点过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我摇摇头，“只是觉得很遗憾罢了。一切都是命。我和他，没有这个命。在万佛岛上，和尚说我的姻缘来的晚。我想我大概和封峥相遇得太早了。”
晚晴破涕为笑，温柔地摸着腹部，说：“这都是第三胎了。大夫说八成是个女孩儿。”
“为什么不信？”我翻白眼，“一般皇帝有一个儿子还能做皇帝就不错了，你能有两个，还有什么不满的？”
“没事。”我拍拍她的手，“体质没以前好是真的，可是好生养着就不会复发。倒是你，别再哭了，哭坏了我小外甥可不好。”
“是我师父他们救了我。”我说，“这四年来，一直都躲在山里，只以为你们都已经死了。要是早知道……”
晚晴哇地一声，哭着扑了过来。我慌忙接住她。她现在身怀六甲，可磕碰不得。
什么东西要给我，还搞得怎么神神秘秘的。
北国小城的春日，海棠花树下，我对他笑得天真烂漫。我说我喜欢他，他却带着兵冲进了我家门。后来我死了，他便种了一片海棠花来还给我。
“可是爹娘他们……”晚晴抬头看我一眼，又哭得不能自抑。
我鼻子发酸，点了点头。
我感觉一根冰冷的针从后颈刺了进来，钻入我的大脑里。
晚晴咬着唇，点了点头，“多少知道一点。说是原来要放了你的，你却冲了法场。”
曲江城不大，却是小巧精致，历史悠久，江南不少书香世家就发源于此。这里特产是宣纸笔墨和紫竹伞，竹筒米饭是每家馆子的招牌菜之一。
“阿姊你也认识的。就是爹的副将，赵老将军的儿子，赵凌呀。”晚晴一脸幸福地说着丈夫的名字。
晚晴将信将疑，“我后来听人说，你是中箭而死。现在虽然看你没死，可那箭伤肯定很重吧。你后来是怎么逃脱的？”
我拉着她的手，仔细打量她，越打量越是满意。她头上珠钗、身上衣衫，无一不精致素雅，一双手柔软细腻，保养得十分好。
我看到她，脚就像是生了根一样，一动不能动。
我也不知怎么想到了，忽然说一句：“听说我的坟边，种了许多海棠树。”
“喜欢不？”萧政同我一起游园子。他大病初愈，脸色还是苍白的，可是精神却很好。
萧政胃疾犯了，阖府上下鸡飞狗跳了好几天，只有我这里是清静的。
我木然地跟着他走。
是封峥种的？
“阿姊，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脸色这么不好。对了，你被……那伤怎么样了？还没好吗？”
那少妇也看到了我，神色巨变，激动得浑身发抖。
“你呀……不说这个了。”萧政抓着我的手，“跟我来。那份大礼，也该送给你了。”
棠雨，棠雨。海棠花落似雨。那是谁的眼泪？
萧政满脸柔情在听到我这句话后，犹如暮光渐渐隐退在黑夜之中。
然后门被推开了。屏风那头，一个明显怀着身孕的少妇小心翼翼地绕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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