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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片娇红艳丽的梅花瓣，像是一滴心头的血，落在丹菲白皙的掌心里。
“做不做得到，只有等真的做到了，才能给出答复。”
“你……”他冲到床榻前，狠狠盯着丹菲，“你此言可信？什么人要杀她？”
在红尘中走过一遭，她也想留下自己的足迹。
刘玉锦端着水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正说着，门上响起了敲门声。崔景钰走了进来。
朦朦胧胧中，她听到马蹄声轰隆远去。
“好。”丹菲笑，“杀她的是上洛王韦温。阿江手头有他想要的东西——别问我要。阿江说了，那东西也不在她手里，而是已经在京城了。”
不甘心呀！
丹菲做了一个古怪的梦。
“哦。”丹菲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丹菲怔怔地走过去，道：“你怎么在这里？”
“咱们还在镇上。你病着呢。你还记得吗？”
“我吃了什么？”丹菲迷迷糊糊的，“我在哪里？”
“你怎么在这里？”段宁江微笑着看着她，反问道。
但是崔景钰并没有这么做。。
崔景钰接过，道：“多谢娘子替我照顾阿江一场，也谢你传话递物之恩。”
那人转过头来，竟然是段宁江。
她是个女子，就活该平庸地过一生么？
崔景钰走到窗前，背手而立。良久，他终于镇定了下来。
段宁江问：“你要去哪里？”
丹菲垂目沉默片刻，摘下了镯子，递了过去。
崔景钰侧头挑眼望向她，英俊的面孔沐浴着窗外明亮的雪光，愈发显得精致如玉。这么美的容颜，可他的双眼却如万丈深渊，让人望不到底，仿佛藏着无数机密。他看着丹菲，仿佛将她的心思一眼就看透了，让她无所遁迹。
崔景钰不语。
丹菲跋涉过林中山涧，穿过茂密的树林，避开灌木，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片开阔地。阳光照耀而下，野花满地的小小草坪边，有一间木亭，亭上爬满藤萝，花串垂落。亭中坐着一个女孩。
清晨的凉风迎面而来，吹得人浑身颤栗。丹菲正欲关窗，眼角瞟见什么东西飞了进来。她下意识伸手捞住。
丹菲举目四望，道：“我迷路了。”
“段宁江已死了。请节哀。”丹菲想起段义云，冰冷僵硬的表情也终于松动，露出凄哀之色来。她从贴身的衣服里摸出了段宁江的玉牌，递给崔景钰。
崔景钰眼角挑了挑，强忍着怒意，“好，我没话了。”
林中忽然起风，花瓣翻飞，渐迷人眼。
良久，崔景钰方嗓音沙哑道：“你……说什么？”
丹菲惊异地瞪大眼，随即被一股力量迎面推倒。
“醒了？”他坐在床边，“家母听闻我舅父一家的噩耗，伤心病倒。我必须赶快回去。”
崔景钰瞬间狂怒。丹菲以为他会吼出来，他却硬生生地忍住，憋得面孔发紫，额头青筋曝露。
“它不在这儿。”段宁江道。
崔景钰的眉毛轻微扬了一下。
他还这么年轻呢。二十来岁吧，一看即知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这样的人不是应该被养得天真轻狂才是么？看他先前言行也处处像个标准的纨绔子弟呀。
“卫佳音好似长在你身上的瘤子似的，我寻不到机会避开他同你说话。”
“可是鹿……”
“我道还有话要说。”丹菲道，“难得卫佳音不贴在你身上呢。那个骨灰罐，你顺路带回长安吧。那里面，装的就是段宁江。”
刘玉锦不安地朝丹菲看去。
这也是父亲不想让她报仇的原因么？
耶耶告诉她，那只鹿就在南方，高山上有密林和草原，鹿群结伴出没，唯独这只鹿独行。它是个王者，孤傲狡黠，精明警惕，最难以捕捉它。但是一旦得到了它，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她又急速坠落，黑暗四合，将她包围住，随即醒了过来。
屋内一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她额贴花钿，头插明珠金钗，身穿金泥罗裙，肩披素色帔巾，一身雍容华贵，端庄秀雅，宛如还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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