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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曹……”
“我知道。”丹菲道，“先打喽啰，再打大王。”
李隆基被丹菲弄得窘迫不已，又没法对她生气，“也好，女人的事，让你们女人去解决。就是你先别惹太平。”
丹菲只得把手一摊，“那让我去对付宜国公主就好。只要有太子撑腰，我能应付得了她。就怕您心疼她。”
“若太子想寻小女说话，小女自当奉陪。”丹菲茫然地看着太平，脸上带着动人的红晕。
“这等低俗的事，正是她一贯的风格呀。”丹菲择着干花，准备做香包，“我打算以静制动，不去理会。等她熬不住了，自然会主动来找我的。就不知道太平公主手里到底捏着她什么把柄，让她这么听话。”
太子妃依依不舍，约着丹菲过两日一同去感业寺拜佛，这才放她上岸。
两人略整了衣衫，返回麟德殿中，果真见气氛有些诡异。
太平唇角勾了勾，忽而道：“你何时同崔景钰完婚？”
崔日用亦怒道：“在个女人手下憋屈的日子还没过够？在下也不怕贬官！”
李碧苒站在高高的汉白玉台阶上，望着丹菲和崔景钰宛如一对神仙眷侣一般走来，眼角不禁抽了抽。
崔景钰冷声道：“太平长公主拥立圣人，更多的是为了给自己谋权夺利。太子年轻有为，又要遏制她揽权，自然妨碍到了她的好事。依我看，她今日派眼线，明日就会派刺客了。”
等到太平走远了，被议论了半晌的崔景钰才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忠勇侯曹家的女郎。就是前阵子跟着太子闯大明宫的那位。”
两人躲在一旁亲亲热热，低声说笑。殿中忽然声乐骤停。
丹菲低垂着眼帘，浅笑道：“还不知太子为此花费了如此多的心思。小女若有机会，定要再向殿下致谢才是。”
“不行！”崔景钰冷声喝道，“我不会拿你名誉作戏，只为自保！”
“长公主。”她立刻屈膝行礼，“多喝了两杯酒，出来透透气罢了。”
崔景钰道：“洛阳邸报送到长安，快马也要一日。如此说来，此事此刻，洛阳那边输赢也该有了分晓。”
“你可要抓紧了。”太平道，“崔景钰如今可是炙手可热呢。”
“不喜欢应酬？”
众人还以为他要谈谯王，没想他开口却丢出一个更加令人惊讶的消息。
“诸位都冷静些。”薛崇简道，“家母处有我周旋，至少也能缓解一二。只是家母派出了不少探子，诸位这段时间都要警惕身边的动静。”
丹菲问：“殿下唤我来，还有什么事？”
丹菲和崔景钰警觉地转过头。片刻后，乐声又起，混杂着细细的骚动。
“你虽侍奉韦庶人已久，可正经宫廷社交，才刚开始。”太平道，“你如今可是炙手可热的新贵，众人自然都想同你交际。待热度过了，或是太子又有了什么新宠，他们自然就顾不上你了。”
“阿曹可还记得我？我们小时候一同跟着孙先生念过书的……”
“他还是动了。”崔景钰道，“之前他就有些不安分，洛阳县官还去问过话。”
丹菲看见他，长长舒了一口气，“太子他……”
丹菲额角挂着冷汗，只得强笑道：“若是太子妃不嫌弃，小女自当常进宫给您请安。”
丹菲摇头，“太平公主果真忍不住了。”
丹菲有了准备，在听到关于自己的流言后，就并不惊讶了。流言同李隆基说的相差无几。世人显然更喜欢桃色绯闻，添油加醋之下，将这条流言传得沸沸扬扬，甚至盖过了谯王叛乱，败死洛阳的消息。
“这么说来，最后换义云去清扫谯王旧部了？”丹菲道，“你就要生了，他还跑出去。这活又不是没了他就找不到别人做了。”
中秋即将来临，宫中设宴，君臣欢聚一堂。
也许是这个女孩太过幸运了吧。屡次历险却都侥幸逃生，最后功成名就，有情人终成眷属。她似乎轻易地就得到了李碧苒追求许久都没能得到的东西。她的快乐，似乎就是对李碧苒各种求而不得的嘲弄。
丹菲娇羞道：“我们还没讨论到此事。如今在等我家长辈来长安。”
丹菲扭头，见盛装华服的太平公主款步走来。
“不碍事。”刘玉锦道，“女人生孩子，男人又帮不了忙。让他去忙他的大业吧。”
丹菲轻叹，“走了韦氏，又来了太平？太子不知是个什么感受。”
李隆基有些讪讪。崔景钰眉头深锁，脸色不怎么好看。
崔景钰玩味一笑，道：“韦庶人死后，太平公主就成了大唐最有权势的女人。她先是拥立先帝，再拥立当今圣上，居功甚伟，人脉广布朝野。几个宰相，一半多都是她的人。中书省中她的幕僚也占了小半，足可以左右政议了。”
崔景钰一身深紫长衫，金冠玉带，面容俊美，身影挺拔矫健，一路走来，引得香车中的女郎们纷纷探头张望。
宴会上，虽说嫉妒丹菲者不少，可是巴结示好者更多。丹菲入席后，便时不时有命妇女郎假装无意经过，同她敬酒攀谈。
李隆基露出阴鸷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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