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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而我将在这个平静安全的地方修身养性,等待上仙将我送回原身的那一天。
宋子敬仍诧异地看我。我这才想到,古时候的女人如果不是偷看牡丹亭,就该背诵烈女传。看杂文异事,似乎并不是我该做的。
我打发走了云香,自己随意浏览,很快找到了一本《大齐江山志》的书,兴高采烈地盘腿坐在木地板上看起来。
我问云香:“哪里可以找些书看?”
谢灵娟就是想看我出丑,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是谁?”他又问。
我虽不指望嫁心上人张子越,可也不嫁陌生人嘛。
他身形修长,举止容雅,带起的风有淡淡茶香。
谢家私塾是开设来给家里和亲戚的孩子读书的地方,除了“郭芙”小姐谢灵娟和马家兄弟外,还有几个年纪差不多的孩子。
我高兴地选了几本,抱在怀里,冲他点头致谢。
宝瓶说:“三小姐可不轻松,要习诗词歌赋史经,要会琴棋书画,烹饪女工也不能落下。”
他带我上楼。楼上略小,光线明亮,四面有较矮的书架。不起眼的一处,果真摆着几排传奇小说,戏曲说词什么的。
宋子敬惊奇地盯着,仿佛我是外星来客。在座的孩子也都惊呆了,不过我相信那是因为我说的东西他们都听不懂之故。
宋子敬居然顺水推舟,说:“四小姐也来说几句吧。”
他客套地回我一笑,“四小姐不必客气。”
同是一家姐妹,怎么会有天壤之别?听说谢二夫人生前也是十分标致动人的啊
宋子敬错愕。
我窃笑。
谢灵娟小朋友看到我来了,先是很惊讶,然后很不高兴,最后又有点害怕。大概是大哥回去教育了她,知道我到底是长辈,不像以前那样敢跟我造次了。孺子可教。
正说着宋子敬走了出来,恭恭敬敬唤了一声:“三小姐。”
摘月阁比我的养心阁大一些,也要气派得多。我还没进去,就听见一阵悦耳的丝竹声。原来谢家请来了专人教导谢昭珂音律歌舞。
想不到那个斯文温和的宋子敬倒有一副铮铮铁骨。
我很同情她,摸摸她的头,“乖女儿,如今局势严峻,竞争激烈,娘恐怕你空望一场。还是好好收心,另寻他人。记住,齐大非偶啊。”
我喜滋滋地坐下。
宋子敬二十多岁,皮肤白皙,两道清秀修长的眉毛,单凤眼微向上挑,鼻梁挺直,嘴唇温润,果真是一个俊秀斯文的书生。而且被我这样唐突地盯着,也是淡定从容,真是君子诚方,品淡如菊。
首先是生活上许多事情会觉得很不方便。比如,没有电,没有抽水马桶,没有网络。尤其是最后一项,对于一名大学生来说,简直如同要他的命。
我笑,又说:“宋先生,我看你身体似乎不大好,有点血虚乏力的样子。我教你一个升血养胃的法子,就适用于你这种胃弱消瘦者。鸡内金一两泡三个时辰,加党参二两,先煮半个时辰,加入鲤鱼一条约一斤,酌加调料,文火清炖约半个时辰,然后吃鱼喝汤。今日所讲,活学活用,才谓之吸收。先生且去试试吧。”
谢昭珂哦了一声,“宋先生走了吗?”
小凌口齿流利地说:“张淮以自己身体来化冰,没准冰没有化,自己先冻死了,得不偿失。我要是他,就去凿冰,省时又省力。”
云香把茶咽下,压低声音说:“皇帝身体一直不好,在深宫里养病,国家大事都是李丞相和国舅爷说了算。这些都是我过年时到老爷书房帮手时偶尔听见老爷和大少爷说的。”
不论喜不喜欢,他未得功名前,同谢昭珂也不可能有什么发展。谢昭珂同宋子敬才貌匹配,谢家也不嫌贫爱富,但是谢太傅未必会为此得罪国舅爷。
我笑:“那宋先生果真是玉树临风的人物。我倒是奇怪,他怎么不去考取功名,而来给小孩子教书?”
宋子敬脸上微微有笑,问:“小凌你来说说为什么?”
谢昭珂正在抚琴。她今日穿一件雪白长裙,浅绿的坎肩,青丝高盘,露出修长皓白的颈项来,整个人清丽娇嫩宛如一支含苞青荷。
我一惊,猛回过头去。
回到养心阁,云香急切地迎上来问我:“怎……怎么样?小姐,宋先生今天做了什么?”
说起来我也有危机感。
宋子敬继续发愣。我笑着冲他挥挥手,转身蹦蹦跳跳走出院子。
可怜宋子敬,难怪对我的骚扰眉毛都不抬一下,想必是怕了女人这种生物了。
云香知道我见到了宋子敬,脸一下就红了。
宋子敬一笑:“原来如此。不过小姐原来精通医理,在下竟不知道,小姐何时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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