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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没有这么逍遥自在了？
过往景物，阳光白雪，全部化作无形。
萧暄微微一愣，自然地开始回应我。萧暄带着急切不安的吻迅速感染了我，我的心跳加快，软软地靠在他怀里，任由他用力拥住我。他的唇由最初的轻柔转为狂野，又渐渐柔和下来，细细地吻过我的鼻尖、双眼、额头，最后沿着下巴滑至颈项上。
我转过头，陆颖之诧异的面孔出现在马车帘子后。
他话没说下去。因为再继续下去，就要提到我们俩都努力回避的现实问题。哪怕现在只是一个梦，哪怕我们都知道这个梦不会长久，可是在现在这个宁静夜晚，我们谁都不想打破它。就让这个梦能做多长，就多长吧。
我抬起头来，冲他露出笑容。他的眼神沉醉温柔，低下头来吻我。
我笑道：“我虽然没有一个手中兵权滔天的老子，可我也不是一个娇滴滴一碰就碎的女人。京都、西遥、赤水、辽国，最后再到这里，两年多的时间，可不是在小药房里熬熬药，发发牢骚就可以度过的。”
早就该撕破脸了。维持冷漠和客套是教养，可是憋久了也会生癌。做人何苦总同自己过不去。若能选择，当然是宁愿让别人不舒服。
陆颖之笑着摇头，“这话由你说出来，可真是讽刺。的确，别人看我，身份高贵，风光无限。王爷宠爱你，把你保护得滴水不漏，让你可以有工夫坐在那宁静安详的小药房里不知今夕何夕还要抱怨王爷冷落了你。你可知道，那舒服生活都是因为有我替你挡在前面。大齐贵胄几何多？谁家不想自己的女儿得到王爷的青睐？我的风光，你的安逸，都是我经受了多少明枪暗箭换来的！”
萧暄用力将我拥住，急切而火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脸颊。他那时说的话，我这一辈子都记得。他在我耳边说：“我们逃吧！”
陆颖之脸色唰地发青，“若是嘲笑我，能让你走得轻松一点，那就随你吧。”
我忍不住反驳：“我又没求你挡在我前面！”
他的动作很温柔，极其有耐心，每一步都照顾到我的感受。我稍有不适他就立刻停下来，轻柔询问。我柔顺地跟随着他的动作，那感觉犹如沐浴在阳光下的海水里，温暖的潮水扑上来，一波一波地拍打着我的身体。
滚烫沉重的坚实躯体覆盖上我的，吻一个接一个落下，衣服被解开，丢弃到地上。肌肤相亲，紧密贴合在一起，感觉到彼此的温度，脉搏的跳动，还有肌肉的动感。我在激动中抱住他的身体，感觉到他努力克制下的颤抖，还有渗出来的细密的汗水。
萧暄的声音里带着轻松和快乐，“不用担心，一切都有我。”
陆颖之嫣然一笑，别有深意道：“我也希望你不会后悔。”
“你怎么就这么走回去？你家下人呢？”
骄傲要强的陆小姐，钢硬、好胜、过分自信、唯我独尊。这可是你犯下的大错。追求男人，靠的可不是强硬的手腕。
“不说这些了。”萧暄转话题，兴致勃勃地说，“我们往南走好不好？我总听人说江南物产丰饶，景色优美。我们俩去看看可好？”
那大妈见了金子，表情立刻缓和下来，让开门把我们请了进去。
我亦笑，“我要的爱情，我已经得到了。而你要的权利与荣华，真的到手了吗？”天下还有那么多贵族女子会奔赴这里，争斗抢夺，旧人退场又有新人登台，永无止息。她今日能得手，又能坚持多久？
“可是没有告诉家里人一声，他们会担忧啊。”
田园农舍渐渐出现在视野里。
我问出老问题：“他到底是谁？”
我依旧依偎在他怀里，一言不发。
“你终于把他接来了。”
陆颖之脸上立刻有点挂不住。
说得倒有道理，我凑过去看他手里的地图，“在看什么呢？”
陆颖之讥讽道：“是。你要的是爱情。”
“本来没想那么快。现在京城里不算稳定。只是萧家长辈，白石王等老人家知道了他的存在，一定要求见他。”
我洗完澡回了房，萧暄正敞着湿漉漉的头发，穿着雪白里衣，在看一份小地图。他半湿润的头发搭在肩上，烛光下，面容俊朗，姿态潇洒。很长一段时间笼罩在他身上的低沉压抑的气氛似乎一扫而光，现在整个人都开朗轻松了起来，似乎散发着一层光芒。
“损你得不到任何乐趣，陆小姐。”我恶趣味道，“更何况，走了我一个，还有千万人。你的苦恼何须我来制造？”
陆颖之直直盯住我，一字一顿道：“谢小姐，愿赌服输。”
他说：“我想明白了。我什么都不要了。你说要离开，我心里难过得简直比死还难受。如果以后都要过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那还不如同你携手天涯。你才是最最重要的。快乐，要和你分享，才会是快乐。以后，就我们两个，没有其他人，就这样永远在一起。”
我手搁在他腰上，随着身子晃动，滑进他松散的衣服里，触摸到他光华而滚烫的皮肤。萧暄身子一震，松开我喘气。
陆颖之僵硬地笑了一下，“我当然知道他还会有很多女人。你只不过是一个过客，你不停留，多的是人为他停留。走得潇洒。将来后宫佳丽无数的时候，他会记得你多久？”
萧暄低头吻了吻我额前的碎发，“累不？”
我摇摇头。
一点点麻，一点点痛。我张开眼，看到他得意笑着，长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抚摸过那个地方。我的脸开始发烫。
我闭上眼，搂住他的腰，靠在他的肩头。
我冲她笑了笑，平静地说：“你知道你将来道路充满风险与寂寞，你还会坚持下去吗？”
我朗声道：“我没有同你赌！萧暄不是你我斗争的筹码。你我目的不同，根本就没赌的必要。”
我平静地看她，以往的嫉妒、厌恶，还有一点点羡慕，现在也全部烟消云散了。
我们俩，一个车上，一个车下，深深对视，火药味逐渐加重。
“希望你，”我斟酌着说，“希望你，不后悔。”
陆颖之虚伪地笑着说：“谢姑娘何苦？忍一口气，海阔天空。王爷是恋旧的人，就连已为他人妇的秦翡华，他都接去别院照料。将来不论不来多少新人，对你想必自是不同的。”
“他是先前殁的元敬太子的儿子。”萧暄说，“他母亲是赵氏的宫女，因为和元敬有私被赶出了宫，嫁给一个小官吏，生下了觉明后没过两年就病互了。这女子还算聪明，到死时才向兄长透露了儿子的身世。她的兄长就是越风。”
他带着我冲出了城，风驰电掣，一秒也不停息，急切地就像在逃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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