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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太远了，我就在车上凑合了一下。”林天行笑着拉她上车，“来，豆浆和油条，还有你喜欢吃的芝麻油饼。”
许诺问：“你说你没有办法干涉，那你起码还是知情的吧？”
秦浩歌有点为难，但还是很爽快地说：“查是一直在查的。”
静下来，白天的那一幕又在眼前不停回放。
许诺眉头一皱。“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浩歌苦笑，“查出来的都是小的违章，哪家公司不会有那么几项？但是无非罚点钱而已。”
许诺下意识想拒绝，可是想到两人才吵了一架，不能再把关系恶化了，这才点了点头。
秦浩歌说：“虽然我们越来越远了，可是你知道，男人的虚荣心和占有欲，总是让我觉得你该永远都是我的。看到你为了别人那么牵肠挂肚，我嫉妒。”
“哦，给我送点夜宵啊。快下来，把我弄进去！”
许诺转过去面对他，“我不喜欢你说话的口气。浩歌，把你的尖酸刻薄留到和犯人对薄公堂的时候好吗？”
许诺的怒火终于轰地一声点燃了，“好！我虽然不知道他生意上的事，可是我想他爹是帮过他的忙。那又怎么样？谁家父母不帮子女的？他要靠着他爹活，他现在早就跟着他爹一起倒了！林天行，你说这样的话，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谢谢！”许诺叹了口气，“只是你每次来，哪次不是闹的天翻地覆，让我做不成事？这次的活明天就要，我真的没办法。”
司机又骂报纸的报道不属实。这一路到公司，许诺的耳边没得过安静。
秦浩歌举手投降，“好好。不过如果你像继续和做朋友，就得适应一个尖酸刻薄，唯利是图，虚伪歹毒的，检察官。”
这种感情并不是爱情，但是它会比爱情更牢固，更长久，更深远。
许诺终于不耐烦，“无所谓。”说完转身就走。
“天行，谢谢你。”许诺接过了蛋糕，“真的谢谢你。明天等我交差了，我请你吃饭。”
许诺吓得赶紧改口，说：“我看报纸上这样写的。”
“等！”秦浩歌追了上来，“你多心了，我没有恶意。”
林天行不免有点恼羞，大家都又累又气，场面继续失控，“我哪里瞧不起他？他是实业家，我是二世祖，爹都还不是亲的。他有个亲爹，你敢说他就没沾过他亲爹的好？”
林天行的额头抵着她的，低声说：“我知道，我知道。不过我不会放弃的。我相信，我更适合你。你也要相信我。”
许诺听着不舒服，“浩歌，你说话的语气真的很怪。”
许诺看着他的车开走了，才松了一口气。今天气压很低，空气潮湿，她觉得憋闷，出来一背的汗。
“许诺！”林天行大声喊道，“你怎么这样？敷衍一下我都不行吗？”
“我没其他意思。”林天行说，“是你说他是混混头的。”
许诺茫然地把目光转移到他的脸上。俊秀的眉目，深邃的目光，里面的深情，她不是不懂的。可是……
许诺快哭出来了，“林公子啊，你要逗着我玩，也要看时机好不？现在半夜一点，我还有一大堆活没做完，今晚能不能睡都不知道。你就不能行行好，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
“诺诺，”秦浩歌叫住她，“你不打算告诉我你和欧阳烈的事吗？”
坦白的，赤|裸裸的话，如温酒一样贴烫温暖着许诺。
“林公子。”许诺咬牙切齿。
林天行深沉地笑着，握了握她的手，还是放开了。
许诺低下头去，“今天谢谢你，我回去了。”
林天行笑着：“我还不知道他也看书。”
车身凝着一层霜气，林天行还是昨天那一身衣服。他的笑容如晨光一般清爽灿烂，可是也有难掩的疲惫在里面。
咖啡终于发挥了作用，许诺回复了精神，回到电脑前埋头苦干。这情形，倒像她读书的时候临到要交作业的前一天，通宵狂赶的架势。只是那时候有一个寝室的同学陪着，大家一起干活，而如今，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原来你是为了见他呀！”目击了全程的秦浩歌笑道，“我真没想到。”
欧阳烈平淡无波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扫过，像在看她，又不像。他就像是为了看她一眼，又像不认识她。
许诺终于笑了：“别这样，浩歌，你是检察官，又不是律师。”
“你呀。”
“回去吧。”林天行温柔地说，“回去休息了吧。工作永远没有做得完的时候，身体要紧。我明天来接你上班。”
“你也不看这是几点了，找我什么事啊？”
许诺的脸色被路灯照得像鬼一样难看，她忍了又忍，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说：“我谢谢你关系我，给我送东西。我真的很累了，我还有工作要做。我回去了，你也回去吧。”
许诺闭上眼睛，似乎能听到他如往常一样在屋里走动的声音。她摸到手机，咬牙下来决心，拨了欧阳烈的号。
许诺一时词语匮乏，“他，他比较安静……他看看电视，看看书。”
他的话尽管轻松，却有种掩饰不住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