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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晞古？”赵小乙点点头，“听说过。”
“这位是舍弟潘小郎。”潘孝庵又开始介绍起潘巧莲了。
“小郎。”
武好古在人物写|真上的造诣已经高到了让人难以企及的高度，别说这个名声不显的赵小乙，就是公认的书画天才米友仁，现在不也乖乖拜了师父？
什么？
书画文玩通常是不分家的，书画大家通常也是文玩行家，没事儿逛一下潘楼街，即便捡不着漏，也是一个乐趣。
如果再能有武好古和她一起出双入对，那可就实在太完美了。
听了李唐的话，潘巧莲的心情倒是好转许多。
李唐说：“用得好，俨然得了‘武家界画’的精髓……小乙哥看来是画界奇才！足可以和武大郎相提并论了。”
“画圣投胎？”武好古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画好了，明天就把这画交给左卫将军，然后便回开封府了。”
开封府的商业，不会因为黑夜而暂停，自然也不会因为寒冬而退避。
潘巧莲的书画老师李唐也看出她有心事了，在一旁低声说道：“十八姐莫担心，武家如今兴旺的很，登门求画者络绎不绝，一纸已经开到数千缗了……便是李龙眠的真迹，也不过如此。大郎的画中第一人，可是实实在在的。而且几日前还有消息从宫中传出，大名的韩大府献了一纸《毗沙门天图》给太后，太后见了后就着人去宣了。看来过不几日，武大郎便是称旨或待诏了，授官也是时间问题。”
“赵小乙。”潘孝庵主动介绍道，“他可是开封府画坛上新近崛起的新秀，一手人物写|真，不在武大郎之下啊。”
“惊为天人吗？”
这手法之娴熟，对色彩和明暗的运用之高明，俨然就是在这油画中浸淫了十数年，而且还得过名师指导的高手。
他的话有吹捧的成分，赵佶的这幅《瑞鹤宫阙图》上用到的透视技巧还有些生硬，绝对不能和武好古比。但是李唐既然看出赵小乙的不凡，当然要说点好话了。
潘巧莲也没有猫冬，而是一清早就换上了利落的男装，去了自家的金银绢帛交引铺。她已经很多天没有去那里了，不是不想去，而是她哥哥潘孝庵不让。潘孝庵说她一介女流，抛头露面终不合适……
……
他总要给东家面子，而且他一眼就看出这个赵小乙的不凡了，富贵的气质，是怎么都遮掩不了的。
这武好古的画技，果真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小郎”一样不可能是正式的名字，这就是“小哥”、“小弟”的意思。
潘巧莲和李唐互相看看对方，然后站起了身，准备迎客。
“好啊。”李唐笑道，“老夫也想去潘楼街上逛逛，看看能不能捡个漏。”
“小乙。”
两人正说着话，一阵楼梯响动传来，有人上了潘家金银绢帛交引铺的三楼。
再说了，开封府的雪虽然冷，但是雪后阳光一照，空气当中还是存着暖意，并不是难以忍受的。
“这位是李晞古，是开封府数一数二的画师，擅长人物、山水。”潘孝庵将李唐介绍给了这位赵小乙。
哥哥变得如此迂腐，倒是让潘巧莲大感意外。不过今天不知怎么，潘孝庵居然想开了，叫妹子换上男装去铺子里面坐镇了。
赵佶点点头：“好眼力。”
“太好了，老师，这画……老师，您莫不是画圣投胎的吧？”
门帘被掀开了，进来的竟然是潘大官人自己和一个十六七岁的高个子书生，生得颇为俊俏，手上还捏着一个长长的卷轴。
在他看来，武好古做官发财都是时间问题，所以和潘巧莲之间的鸿沟已经消失了，潘巧莲只要再耐心等上一阵子，就能和心爱之人终成眷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