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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好古想到了自己的远房老爷爷武忠义，今年都65了，一辈子也是在科场上蹉跎掉了。
“老学究今年贵庚了？”武好古笑着问。
想到这里，他就牙齿一咬，也不管水太凉了，翻上栏杆就要往漳水里面跳，却被不知道被什么人一把抱住了腰。
马上有人说：“解试落榜怕个甚？你还年少，下次还可以再考啊。”
想到这里，范之进就忍不住大哭起来。
范之进心想：黄泉路上也不寂寞了。
东上閤门副使可是从七品的横行官儿！年纪轻轻能做到这样的官，一定不简单！老学究哪里还敢造次？马上恭恭敬敬起来了。
“怎么啦？怎么就要投水啊？”
“怎么不认得？”那老学究道，“老夫和他一起考过三次！”
意思当然是很清楚的，得让徐安安上《花魁》画册！
范进？这个名字好耳熟啊，不对……这个时候范之进忽然想了起来，自己仿佛是假名冒籍去考的，不是用范之进的名字，而是用范进的名字！
他已经从赵铁牛那里知道武好古的根底了，那可是开封府第一等的大画家，一纸画那是成千上万缗的！哪怕不做官，日子也能过得无比滋润。
“东上閤门副使？”老头子愣了愣，忙拱拱手道：“失敬，失敬，老夫赵佳仁，乃是大名府城人士。”
“唉。”赵佳仁叹了口气，“认识是认识的……一转眼就是三十多年了！”
“一定能中的！”老学究点点头，“这位官人，你既然知道武冲卿，一定是武冲卿的晚辈吧？”
他瞪大了眼珠子在榜上找啊，找啊，上面就是没有“范之进”三个字儿。
抱住范之进的人大声发问。
范之进的心已经在颤抖了，眼泪也滚落下来了，怎么就没有呢？他觉得自己的文章做得不错啊，策问题答得更佳。把宋辽和则两利，斗则两败的道理说得头头是道，都快写出花了。
转运使的面子，武好古自然不能驳了。于是就约了今天下午去漕司衙门上给徐安安画画。
而六艺书院加大学的教育，则是长痛变短痛，花钱虽多，但是回报大体上总还是有保障的。
“啊，治平二年的进士，四川人，对吗？”
武好古笑道：“你既然认得我那远房大爹爹，那就是和我有缘，不如我带你去开封府吧。”他顿了顿，“我现在就住在馆驿，和张中书一起。”
“那是。”老头子摸着胡子，颇为得意，“老夫已经五次过解了。”
60岁……
“对，对，对。”武好古点点头，“就是他。”
居然没有！
难道都是来投水的？
“张中书？”
“怎么没有！”
“您认识他？”武好古笑着问。
“是啊。”武好古一笑，“本官是东上閤门副使武好古，武冲卿乃是我远房的大爹爹，这几日就住在我在开封府的家中。”
正想到这里，刺啦啦一声布匹撕裂传来，范之进整个人就急速往冰冷的漳水里坠下去了，然后就噗通一声，落水了！
原来是范之进的裤脚不够结实，承受不了他的体重被撕裂了，害得他成了大宋有史以来，也许是科举考试历史上唯一一个中了解元还跳水自杀的书生。
范之进这时并不知道他的仇人武好古就在距离他不到100步开外的地方——就是知道了也没辙，现在武好古可练了好几月的武艺了，力气明显提升，范之进根本打不过他，况且还有一个林万成在护驾。
“白波义门武的武冲卿？”
范之进一时有点懵逼了，这事儿闹的，中了个解元还跑来自杀！这要传出去还不叫人笑掉大牙？
武好古跟着慢悠悠赶路的张商英、张叔夜等人抵达大名府的时候，已经是元符二年十月上旬了。
他现在可是破釜沉舟了！
“解试落了榜！活不了啦！”
难道自己中了大名府的解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