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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契丹人不能自强起来,也不能带领各族人民共同富裕,那穷凶极恶的挑战者就会不断出现——谁让契丹人占据了北国最好的土地,还能得到大宋的岁币,日子太好过了,实在让那些被契丹人挤到穷乡僻壤去的蛮夷垂涎三尺啊……
……
再过几日就是除夕了。这是武好古在大宋度过的第三个新年佳节了,和前两个新年一样,开封府上下,满满的都是年味儿啊。
没有了兵学司,大宋将来上哪儿去寻精兵?没有精兵,光有个灯塔顶屁用?看来这靖康之耻,还是要来的样子啊。
“你岳丈是何想法?”
他顿了顿又道:“而且你还有个天赐的良机,兴许可以掌握一支精锐。”
而契丹人如果不能迅速击败女直这个挑战者,阻卜、渤海都会跟进。到时候无非就是大辽国分裂成几块,还是契丹被女直或阻卜取代而已。
“那不是挺好?”张克公笑了笑,“哥哥正好把这些法门拿到手,日后还怕不能大用吗?”
所以武好古干脆另辟蹊径,用界河商市去和析津府城争一争经济中心和文化中心!
张叔夜轻轻点头,只是自语道:“不过那两人的确有点门道,这些日子已经摸索出一套适合我们宋军的战术和训练方法了。”
即便契丹人侥幸打败了女直人,赢得了护步达岗之战,也不过是延缓了崩溃的时间罢了。因为契丹打死了磨古斯,克烈部(磨古斯是克烈部的王汗)也没灭亡。同样的,他们即便打死了完颜阿骨打,生女直也不会消失。
“若是能让界河商市成为燕云豪门和草原权贵的财富存放之地,成为辽国失势权贵家人宗族的退避之所。那么界河商市就会在辽国国中大乱之时,就会替代析津府城成为燕云之地的首善之区!”
“当然是裁撤了!”武好文笑道,“只是曾布、安焘拦着不让,他们想把兵学司变成自己的刀把子。”
在神宗、哲宗两朝中,“正人君子”们之所以总是失势,主要就是因为没有办法给出一个让官家满意的收复燕云的办法。
……
如果契丹人在塞外草原的统治崩溃,依靠界河商市的影响力,大宋甚至可能不战而胜!
在历史上的三次宋军北伐战争中,只有打下燕京,宋军才算在燕云地区真正站稳了脚跟。
“嵇仲,你是不会被章惇牵连的。”
现在的女直虽然没有正式建国,但实际上大部分女直人已经脱离了契丹人的控制,被完颜部掌握了。女直完颜部的地盘,其实就是一个“独立王国”了。如果契丹人不能把军队开进完颜部的地盘,那么完颜部就会继续发展壮大,直到可以向契丹人发起挑战。
说的也是!武好古回头看看自家的兄弟,也不知他的儒学有没有进步,不过做官的经验是积累到一些了。
不过武好古的心头,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
“啊?”韩忠彦愣了愣。“怎么可能?一个商市,怎么可能收复燕云?”
兵学司果然犯忌了!武好古从来都没有看好过兵学司的前途!他推动兵学司,不过是用来陪衬界河商市的……宣称一个商市可以完成收复燕云的任务还是有点不靠谱,精兵还是要练一些的吧?
韩忠彦捏着胡子,满意地点点头,又瞧了武好文一眼,也是十分喜欢。武家这对兄弟,果真都是好汉子。一个十八岁就东华门外唱名,一个二十多岁就是德才兼备的小人了……将来总有一家将门可以开创的。
“靠界河商市来收复。”武好古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大哥儿,您这是……”
而如今,随着辽国皇帝耶律洪基的病重,界河商市这座灯塔,已经到了可以开始点亮的时候了。
“唉,那个衙门多遭人恨?”武好文仿佛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是笑吟吟道,“兵学司里面500个小武臣,将来都要授官啊!一榜进士才561个官,开封府恁般多的将门一年才能分到几十个荫补的名额,兵学司一次就拿下500个官……”
辽国就那么点油水,契丹人和汉人大族瓜分了,别人自然苦哈哈的,那就只能寻思造反了!契丹人要强大也不怕,但是他们自己不行了还能怎么办?
“要是章相公还在,我倒是可以替你去分说则个。”
武好古看着韩忠彦,沉默了一会儿:“相公,您是想……摸一摸上面的底?”
可宋军显然没有攻占燕京的能力,历史上宣和北伐的时候,虽然一度攻入了燕京,但是最后依然被辽人逐出。
他虽然是正人君子,不过也不是对朋党之争的事情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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