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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宣。”安焘咬着牙，“这事儿可不能就这样算了！”
这可就是几十上百号人失踪了，那么多人去哪儿了？是怎么离开开封府的？开封府可没给他们开过路引……没有路引，沿途的关卡怎么通过的？
“望之又不傻，便是要叫人放火，自己怎么会同时出面？这不是让人捉个现行吗？而且放火的那十几个厢兵都是临时雇佣来的，放完火就消失不见，都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这事儿若是没有黑手在操持，怎么可能做到？”
曾布吐了口气，“对！分开了，才好一一对付啊！”
“岳丈……”
安焘皱起眉头：“怎么分？”
所以新党和这仨小人纠缠下去没一点好处，因为他们根本就缺乏斗倒这三个近幸小人的手段。
而这些临时工之中，至少有十几人在事发日后就消失在了空气之中！其中有几人还是拖家带口一起消失不见的。
“保全？”安焘问，“怎么保？”
曾布横了一眼安焘，摇摇头道：“厚卿！我们可不能这样莽撞……官家护短，三个小人又奸诈异常，又是真的能替官家办事的小人！光靠上奏可打不垮他们，况且，他们背后还是韩忠彦和范纯礼。”
宋朝虽然重文轻武，但是对文官的限制也是非常多的。首先就不允许文官大肆敛财，哪怕是合法所得，捞太多了一样会被御史弹劾贪婪。
的确，武好古和潘孝庵、高俅三小人，哪怕有赵佶护短，只要没有韩忠彦、范纯礼这些旧党文官帮衬，还是会被曾布、安焘一一打倒的。
当登闻鼓被敲响的同时，所有人都知道太府寺卿吕嘉问的政治生命将要结束了！
“人言可畏？子宣，你要怎么做？”
“可有凭据？”
曾布又道：“然后就是把武好古和韩忠彦、范纯礼两伙人分开。”
后面的什么三堂会审（开封府、大理寺和御史台）都是做样子走过场的——无论是权发遣开封府王觌，还是御史中丞赵挺之，又或者是大理寺卿周鼎，都不可能在如此确凿的证据，如此巨大的民愤面前替吕嘉问、吕本知两父子开脱了。
“岳丈。”武好文想了想，“等我大哥回来，我一定和他说说。”
可武好古、潘孝庵、高俅他们仨是武官，是幸近小人……武官整倒了文官，幸近害苦了进士，小人打败了君子。这事儿可就是婶婶可忍叔叔也不可忍了！
吕嘉问和吕本知两父子现在都被逮进御史台狱吃牢饭了，不过也没受什么罪，现在的御史中丞赵挺之是新党大将，怎么都得保着点吕家父子吧？
不过即便吕家父子没怎么受苦，脑袋也不会搬家，但是安焘、曾布两人还是气不过啊。
“就是他们！”安焘说，“这三个小人现在不仅得到了官家的信任，而且还有钱有势，又是开封府的土著，关系盘根错节，能够驱动地痞闲汉也不足为奇。”
“岳丈，小婿一定会他说的。”武好文连连答应，他知道自己的大哥没有中进士的文采——在儒学上的造诣，武好古堪比当今的鸿儒，这是程颐、范纯仁和二苏都认可的，但是科举考得是文章。
几百个“白住”军营多少年还自以为理了的老百姓，抬着两具烧焦的尸体和据说是封建主义烈士的牌位，哭着到了宣德楼外敲响登闻鼓的时候，吕嘉问其实已经被定罪了。
不过有官家亲自开后门，自家的大哥要中进士也不难……只是中了进士以后，就要转成文资，要守文官的规矩了！
“子宣。”安焘道，“我们不如一块儿向官家说明事情的缘由，揭发武好古、潘孝庵和高俅三个奸贼吧！”
曾布说：“我们先要保全吕望之！”
同样官场沉浮数十年的韩忠彦也不是呆子，当然知道吕嘉问是叫人给算计了。而下手的并不是他的旧党君子，那自然就是武好古、潘孝庵和高俅这三个小人了。
“岳丈，小婿明白了。”
哪怕是在经过一番深入调查后，他们都已经知道吕嘉问、吕本知两父子很可能是被人陷害的！
可是有了韩忠彦和范纯礼的支持，三个小人就不会被文官的唾沫星子淹死。曾布、安焘要打倒他们就得讲理了，而评理的裁判，很不幸，就是护短的宋徽宗。
安焘轻轻点头：“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安焘苦笑：“他要是进士就做不成恁般多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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