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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丈，这事儿小婿不知啊。”武好文摇了摇头，“我大哥，还不至于那么狠吧？”
幸近整死几个老百姓，韩大相公才不在乎呢！可是高贵的文官就这么被整垮了，这可有点坏规矩。
“当然不能！”曾布一样是脸色铁青，这次的事情，新党可真是吃了个天大的大亏。
如果这次他们的对手是二苏，那曾布和安焘也没那么恼火，毕竟二苏都是进士出身的文官大佬，对于新党而言是同样等级的对手。
同一时间，在韩忠彦的书房内，韩相公正在和自己的乘龙快婿武好文说话。
“子宣，望之冤枉啊！”
“二郎，你和我说实话，吕嘉问是不是给你大哥陷害的？”
“是该好好说说！”韩忠彦道，“和他说清楚，下不为例！”
其实强拆一座被平民占据的军营，引发一场火灾，“烧死”两个平头百姓这种事情在一个封建王朝不能算什么天大的事情。北宋历史上坏事儿干的比这多的文官有的是！可问题是，吕嘉问是在天子脚下的开封府闯祸的。
安焘摇摇头，“若有凭据，怎地还会让望之父子在御史台狱里面受苦？”
“狠一点倒是没甚要紧的……”韩忠彦哼了一声，“不就是伤了几十个死了两个吗？可是吕嘉问、吕本知毕竟是文官！”
他要是在开封府界外的州府搞强拆整死几个小老百姓，那根本不是个事儿……但是开封府就是不一样！
曾布相府的书房之内，深夜来访的知枢密院事安焘一坐下来就开始替吕嘉问叫屈了。
……
“你说武好古、潘孝庵和高俅？”
安焘想了想，又问：“子宣，你的意思是，我们还是要先斗垮韩忠彦和范学礼？”
韩忠彦摆摆手：“吕嘉问也是酷吏，作恶多端，现在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了。不过你大哥做事也太没规矩了！”
“分开？”
曾布毕竟是宰相，又是多年的枢密，肯定是有办法的！
韩忠彦说话的语气已经放沉了，他毕竟是文官的首领！
安焘的话一点没错，吕嘉问不可能那么傻！而且那些跟着吕本知去放火的厢兵去哪儿了？开封府、御史台、大理寺的人可是查了又查！而且还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发现了在当日被太府寺管辖的那几个厢兵指挥的确雇佣了不少临时工凑数。
“厚卿。”曾布眉头深皱，“你说这事儿是谁在幕后操纵？”
“也不会太苦的。”曾布幽幽地道，“老夫也有办法安置他的。”
“还能有谁？”安焘咬着牙齿，“当然是那三个幸近小人了……韩忠彦是个老实人，是没有这等手段的！”
安焘点了点头，“只是苦了吕本知这个孩子了……”
韩忠彦又道：“你再和他说，他如果想登堂入室，那就考个进士，这个不难吧？若是做了文官，今次的事情就是好手段！若是武官，那就是坏规矩了！”
但是作为武官和幸近，同样的事情西军将门都干过，而且更加过分。
而能够让几十上百号人凭空消失的，肯定不是一般的人或组织！
其次是不允许文官直接染指禁军兵权，慕容忘忧搞得兵学司只有区区500人，而且也不是完全受他掌握，现在照样开不下去。对了，现在武学，当年也一度隶属过枢密院的……武好古在界河养的“保甲”，又私招了那么多的御前骑士，要是换成文官早被弹劾得土头灰脸了。
“保住吕望之的官身。”曾布说，“只有让吕本知把所有的罪名都扛起来，保住他老子。”
大宋开国以来，只有文官把武官整得要死要活的，什么时候规矩反过来了？
曾布沉默了一会儿，才吐出四个字，“人言可畏！”
曾布还在继续往下说：“三人中最难对付的是武好古！先帝曾经将武好古和纪忆视为将来之名臣，苏辙则视武好古为旧党之王荆公，范纯仁、程颐则视武好古为当事之大儒。可见此人绝不是一般的小人，而是有经世治国之才的小人。而且这段时间，你看他替官家替朝廷办成多少大事了？界河商市已经初具规模，半个都亭驿卖了100万不算还替朝廷开了一条大大的财路，沧州那边又买下了一百多万亩土地可以给御前骑士当作职田，还开办出了一个云台学宫给苏东坡主持……他如果有个进士出身，再年长上几十岁，难道不是可以和王荆公并驾齐驱的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