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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用了官人，《文曲星》杂志就会变成死气沉沉的衙门，上面是混资历的官，下面是混日子的吏，还怎么当资本主义喉舌？
“应该不知道。”赵明诚不大确定，“儿子没有和她说过。”
国子监司业刘逵回到府中，第一件事当然就是去探望正在养病的吕嘉问了。
刘逵走到后院吕嘉问养病的屋子外面时，吕嘉问又开始说胡话了——吕本知明明是被武好古那个小人给害死的，自家的岳父怎么老骂“姓赵的”呢？
因为他也不相信武好古敢用自己的一本卖钱的杂志去攻击新党的新政——这可是朝廷大政，无论对错，都不是武好古一介吏商可以妄议的。
姓赵的是谁啊？武好古身边好像就一个赵钟哥姓赵，可那莽汉现在还在沧州练兵呢。
可是武好古不能说的话，开封布衣赵小乙能说啊！
摇了摇头，刘逵还是推门走进了吕嘉问卧病的堂屋，就看见自己的妻子吕氏正坐在吕嘉问的病榻旁抹眼泪。吕嘉问则是面如枯槁，横卧榻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嘴巴里说着胡话……
赵明诚也是赵佶的心腹之一，所以同样听赵佶说过梦。
……
“谁？是官家吗？”赵明诚追问。
“孟皇后？”赵挺之眨了眨老眼，“元佑皇后？她哪里招惹到官家了？”
“臣遵旨。”
赵挺之思索了一下，“对了，这两天国子监里面有人议论吕本知案和州北军营大火吗？”
不过这种理由不方便和赵佶说，于是就拿“开封布衣赵小乙”做托词了。
“甚底？”赵挺之瞪着眼珠子，“官家要废了王皇后？”
这个规定对眼下的赵明诚和侯仲良并没有影响，因为他们二人都没有官身。
“客省副使，带御器械，权发遣提举界河市舶司……呵呵，还真是少年得志啊！”
“臣谢陛下隆恩。”武好古连忙揖拜道谢。
“儿啊，都是为父害了你，为父要是不入京，你就不会死了……”
御史中丞赵挺之的府邸中，李清照的公老头赵挺之大约是第一批得知武好古又要升官的朝臣之一。
“官家想废后！”
而民间舆论要对抗官场清流，当然就得有个可以抵抗官府压力的保护伞了。武好古自己是不行的，他真要敢动清流的话语权，早晚给人整到海州去吃老米。但是赵小乙不怕啊！
赵明诚回答：“知道一些。”
武好古是个武官，而且他又需要一个武官身份方便敛财，所以根本不可能去和文官争清流物议——他压根就不是清流啊！
直到几个月前，他儿子赵明诚和旧党方面的书呆子侯仲良开始在《文曲星》上开了个讨论府兵制的论坛，还提出了实践检验真伪优劣的准则时，赵挺之也没有太在意。
“我儿啊，你死得冤枉，为父没有办法为你报仇，为父心里好苦啊！”
《文曲星》杂志的商业价值当然不止10万缗了，不过这本杂志一旦完成了向“新闻、政论”类杂志的转型，其商业价值就会因为政治上的风险而暴跌。所以哪怕赵佶一文钱不出，武好古自己贴钱，也一定要把《文曲星》送给赵小乙。
赵挺之问的是武好古，不过听儿子这么一说，就看着儿子问：“你知道官家的心思？”
而这个内部消息则是他的儿子赵明诚带来的——武好古离开延福宫后，马上就去召集了《文曲星》杂志的几个主要负责人，告知了杂志将会出售给赵小乙的消息，也说了自己马上要升官的信息。
“我儿死得好惨，姓赵的，你也太狠了……”
“至于《文曲星》归了赵小乙后要怎生运营。”赵佶道，“大郎你定个方针，过两三日朕去巡查琼林宫的时候递上来。”
“不是王皇后，是孟皇后。”
“臣求之不得。”武好古早就知道这事儿了——蔡京这个忠臣看来还是想和自家结成忠党啊！
“而且。”武好古又道，“赵小乙开设《文曲星》杂志的目的，就是为了和文官争一争清流物议，怎么能再把《文曲星》交给文官呢？”
“怎么会有这样的梦？”赵挺之摇摇头，“那这个孟皇后也太倒霉了……对了，你媳妇知道这事儿吗？”
现在的国子监司业刘逵就是吕嘉问的女婿，吕本知的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