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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栗也是个挺能搭讪的主儿，又自给凑过去和两位王姓的骑士搭上了。
所以周国骑士乡学的老师，年收入都超过中下层的官员！就是搁在大宋，这份收入也抵得上一县父母官了……
当然了，可以享受高水平教育的，只有军事公民的儿子或本人，或者能够支付高昂学费的商人。
正说话间，酒肆门外进来两个穿着窄袖圆领袍服的汉子，腰带上都悬挂着长剑。一看就知道是周国的骑士。
只是这么一份家业不能平分给子孙，只能由长子继承。所以各家骑士就只能在次子幼子们的教育上不惜成本，算是对他们进行补偿了。
当然了，现在周国平民当兵是一律不发军饷的。不发军饷，都打破了头想挤进来，再发军饷就是浪费钱了。
不过路边的田土中种植的却也不是金黄色的小麦，而是一半牧草，一半棉花。棉花已经绽开，变成了一朵朵白色的，雪花一般的毛球，非常养眼。
只要成为军事公民，土地、房产、老婆、儿子的教育，统统都有了！
“但终究是外乡，也没有办法买几亩田安顿下来，周国的农田基本上不能买卖的。将来终是要回家乡的，可是家乡又……”
所以没有科举制度的周国，在国民教育上的投入，是远远超过以文治闻名的大宋朝的。
和宋国境内禁止宰牛不同，周国的牛不受保护，随便杀了吃肉，而且还不贵。
“天津的机会可多了！”其中一位王大官人挺健谈的，笑着道，“最近博士团就在招读书人去安南府，去了就给公民身份，还有田分。”
“是啊，有了田的要为小儿子们的前途担心，周国的田庄只能由长子继承。没有田的，则是眼睛都热了，想着有一天能从军打仗，搏出一个田庄……搏出个田庄，才是人过的日子啊！”
“自是安乐，但是……”
这份坦坦荡荡的气度，倒是让何栗何大状元吃了一惊。
“哈哈哈，只要你去了，不行也练到你行啊！”
而且他也被边境线两边的巨大差别给震慑了。
可是一进入大周国境，马上就是一片丰收安乐的田园景象。连官道都不一样了，从尘土飞扬的土路变成了铺了青石板的石路。
行在路上的旅人，大多都是身强体壮，面色红润，绝没有吃不饱饭的菜色。哪怕是穿着粗布短衣的客户（佃户、雇农），也没有一丝饥寒交迫的样子。
何氏三杰则在“师周”和“批周”之间摇摆，一方面觉得周法不仁，一味求强求富，罔顾生民；一方面也承认周法却有可取，毕竟周国的富强是明摆着的。
打听了一番后，何栗才知道周国的骑士并不脱产，他们是亦农亦兵亦牧，身兼三职，真是挺忙的。如果骑士家中人丁不多，通常会把一部分土地租出去给佃户经营。如果家中人丁兴旺，则会雇农经营。
“南大树镇，哦，就在南皮县附近，在黄河边上，是吗？”
“安南府在何处？”
这两人也是河间府人，本是当地的土豪，十几年前被武好古招了骑士，便一直从军。上过很多次战场，不过却丝毫未伤！所以也不怕上战场。
何栗记得这个镇子，是个萧条的大镇。萧条的是当下，而大则意味着昔日的繁华。
所以大周永远不担心没有人当兵，为了出兵高丽而进行军事动员刚刚开始，想要从军的平民就在天津市的各个兵站前排起了长队。
“是啊。”小二哥叹了口气，“老家营生艰难，所以就跟着东家一起出来了。”
“点集？轮到二位上番？”
所以周国的商人很难转化为地主，只能在工商业上继续发展，除非他们不当商人去从军。
而正因为骑士们都愿意在子孙的教育上投入，所以各乡的乡学都建得非常好，也都不惜高价聘请云台学宫毕业的老师——骑士不必交税，但是他们会给乡学纳捐，而且纳得不少。毕竟这些乡学是教育他们自己的子孙的！
不过何栗对安南的事情不感兴趣，又打听起周国骑士的收入和田庄了。
大宋一边，属于沧州清池县的土地，一如既往的荒凉和残破。现在虽然是金秋之季，但是除了长到半人高的“杂草”和偶尔见到正在食草的牛羊，就是没有任何丰收的景象了。
草田中正在啃食牧草的，大多是体型高大的骏马，大约就是赫赫有名的天津马吧？
“不安逸？”
这一幕让何氏三兄弟都有点目瞪口呆，倒是凤鸣山见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