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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国那么厉害？”赵佶听了蔡京的话，心都悬起来了。
蔡京道：“《复古日报》对于大宋未必真有见地，但是对于周国，还是极有见地的……周国是以一国之土养兵。以工商百业强兵。一国之政，都是围绕强兵运转的。长久必是天下之巨祸！金国者，虽夷狄，但毕竟只有二百万众。周国者，诸夏也，百万户，千万口，人人思战啊……”
别看大宋兵弱，但是宋朝得人心，特别是得士大夫之心！想要篡夺或是走藩镇叛乱的路子，内部就摆不平。
谁相信他会念及和官家的旧情不拥兵向天下？就算他不想打，他手下那帮人呢？他们周国的骑士、府兵的庄园只能传长子。别的儿子怎么办？当佃户？
武好古为什么会建立周国？就是因为产生了一股士大夫以外的力量！
“这下可麻烦了……”
“难不成是在燕子堡输得太惨，想要西迁了？”
“因为周国太强了。”蔡京用沉痛的语气说，“阿骨打在燕子堡一定吃了大败仗，被周军打怕了。现在连临潢府都不顾，带着部队就往西跑。投靠朝廷，也是为了和朝廷联手对付周国。”
“是啊，这是谁上的奏章？”
“厉害！”蔡京道，“陛下可曾看过《复古日报》？”
蔡京的这个主张也不错，让西藏早了一百多年加入祖国的大家庭了。
“阿骨打不是在临潢府吗？怎么大老远的派人去朔州找童道夫和王履道？”
“他肯吗？”
因此在蔡京看来，武好古和章理远比女真人危险。
“看过几张……”赵佶说。
蔡京笑道：“吐蕃自唐末就分崩离析，到如今两三百年也统一不起来……正好让凉国去收服。凉国前几年就拿下了青唐城，就和吐蕃诸部接壤了，正好南进雪域高原。那片地盘可不小，而且还连接天竺，又没什么强兵，去那里不比在河套和阿骨打死磕强？朝廷可以助饷数百万缗，这样他总肯撤出黑山城了吧？”
“复古变法是胡闹。”蔡京忙摇摇头，“我朝毕竟是与士大夫治天下的，如果失了士大夫之心……那大宋就要国将不国了！”
琼林宫，已经回到开封府的赵佶听到这个消息也有点不敢相信。
“肯啊！”蔡京笑道，“他的黑山城虽然固若金汤，但是远离河西腹地，如果咱们站在阿骨打一边，黑山城和河西的联络就会中断。即便黑山城得守，章理也不敢冒这个险！他的天理教可不能和武好古的共和国比，虽然以教治国，但终究不是天下为公。而且咱们还可以给他的台阶下，命他进兵吐蕃。”
蔡京点了点头，笑道：“他们女真人也就是想想河套南岸……开封府他们敢想吗？”
几个宰执议论起来，全都以为阿骨打是为了躲避大周的锋芒而西进的。
政事堂里面的气氛越来越压抑，都快叫人喘不过气儿来了。
在蔡京看来，要走传统的以下犯上的路子，夺大宋天下是很难的。
“大金要称臣？”
“那临潢府他还要不要了？”
一开始他想让武好古代辽，一南一北一起混日子的时候，并不觉得有多危险。
“老臣明白了。”
过了不知多久，才听见宗泽忽然开口：“凉国的章理也是我朝的封臣啊！如果朝廷接受了金国称臣，那么章理怎么办？”
蔡京接着说：“我朝天下之所以可以一百多年太平无事，就是因为士大夫。之所以会有周国和凉国，就是因为复古啊！”
蔡京道：“光靠联金是不能制周的，欲制周，还须自强啊！”
“国将不国……”赵佶轻轻点头。
“没错啊。”邓洵武又仔细看了看，“是金国要向咱称臣……是童道夫和王履道从朔州用600里加急发出的奏章。”
赵佶明白蔡京想干什么，但他也没有马上下诏禁止复古学会。
而章理的路数则是变儒学为儒教，也不为帝图王，虽然封了凉国王，但是在凉国内部没有人管章理叫“大王”，都称他为“天理子”，其实就是儒教掌教的意思。
“阿骨打率军15万到了黑山城？”
……
所以周国南下，在大家看来是必然的！
“如何自强？”赵佶问，“要搞复古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