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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朝廷便是反应过来也晚了。
自家常常会雇船队从武昌运粮拿到南直隶来卖。
“孩儿不知。”
沈三贯面色一板道：“为父且问你，粮价为何会变？”
但自嘉靖朝奉行改稻为桑的国策之后，江南尤其是浙江、南直隶等地多把农田改为种植桑树。
原先南直隶也是产粮地区，甚至有苏湖熟天下足之说。
沈括总算听明白了一些，一拍脑袋道：“啊，孩儿怎么没有想到呢。父亲大人真是好算计啊。不过父亲大人怎么知道朝廷的存粮快用完了？”
“你，你怎么如此愚笨啊！”
是以便有湖广熟，天下足之说。
“这件事我会交给何掌柜去做，你便不要插手了。”
沈括闻言大喜：“那眼下有什么需要儿子做的？”
见父亲责怪，沈括连忙道：“儿子知错了，还请父亲指点。”
江南人口稠密，这么多张嘴等着吃饭，只能从湖广调粮。
对自己给出的答案沈括十分满意，等着父亲赞扬一番。
等到朝廷仓中粮食见底便是沈三贯翻云覆雨之时。
见儿子一副沾沾自得的样子，沈三贯更是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父亲不能起复是天子的意思？什么叫做天子自有安排？
“你，你！”
“哼，那我且再问你，本朝何处产粮最多？”
……
沈括一脸委屈，嘟囔道：“儿子愚笨还请父亲明示。”
“这……”
对这个败家子儿子沈三贯还是不怎么放心，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委派大掌柜何金去做。
侯方域拔步便往媚香楼里走，可刚一进楼便被一个龟公模样的人挡住。
“那，那怎么办？”
沈括连忙道：“这不是好事情吗？湖广的粮价涨了，咱们跟着涨，合情合理啊。”
“那又有何用？粮价还是涨不上去啊。”
“眼下咱们不敢贸然涨价，是因为朝廷手中还有存粮。咱们涨价朝廷可以开仓平抑粮价。若是朝廷的存粮都调去了山东，咱们再涨价，朝廷拿什么去填坑？”
沈三贯真的是快疯了。
那龟公皮笑肉不笑，一脸讥讽。
至于事后这些同行戳着脊梁骨骂他沈三贯，就由着他们骂好了。
侯方域气的牙齿打颤，闭上眼睛强自把火气压了压，这才平复了心情，从荷包里取来银子拍在龟公手上。
侯方域大怒，手指着那龟公骂道：“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叫你家鸨母出来。”
沈括有些挠头了。
种植桑树带来的收入虽然高了，可粮食便不够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