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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罢，他也转望太医：“皇上来了，就积劳成疾，不要提肝胆的事。”
第二，陆炳不保。
“母亲早就劝过……不要再为皇上试丹了，找哪个太监试不好？”儿子抹了把眼睛转望太医，“太医所言肝胆入毒已深，不可医也，可是此理？”
陆炳话罢，手一软，气力瞬消，就此僵倒在床上，双目依然瞪着嘉靖，太医上前再探已无鼻息脉搏，沉重头。
嘉靖含泪头。
因此，还是要斗。
太医看了看陆炳，只沉声道：“依微臣所见，陆将军是积劳成疾所致。”
……
虽然白等，但这绝对是令人最开心的白等，没什么比做好战争准备却不必战争更让人开心的事了，就好像苦苦复习考研，最终发现自己被保送了。
此时道士蓝道行亦然上前，看过陆炳神色后低声道：“皇上，留不住的。”
一个月来，匠人始终没有停工。其实所谓匠人，真正的精匠也不过数十，多数为泥工瓦匠木匠，做的工事也仅限防卫，筑墙架炮，加固百年前太祖时代的防御工事。闻朝廷没功夫搭理咱们，重心立刻转移到民生工程，修港盖仓，大有复现当年岑港之盛的趋势。
第一，严世藩不在。
“臣罪该万死……”陆炳咬牙试图起身请罪。
要搞倒严嵩的三个先决条件已然成立。
陆炳之子在旁暗暗咬牙，都这样了，你还不放过我父亲么？
我杀错了很多人么？
“要杀对。”
能不能劝回嘉靖，要不要扳倒严党，这是只有陆炳自己内心才清楚的事情。
儿子还要话，陆炳抬手制止：“记住就好了。”
人都在变老，这位企图扳倒严党的人物已经在朝中熬成了近六旬的老叟，严嵩他老人家八十高龄走起路来依旧虎虎生风。
太监喊话，皇上驾到，子女家眷太医跪地磕头，嘉靖来不及让“免礼”便直扑床边，见陆炳嘴边血迹未干，唇色白紫，再望太医，知已回天乏术，只握着陆炳的手肘哭嚎：“何病能夺文明之命？！”
第三，皇上不高兴。
皇上只有在不高兴的时候才会杀人，如今东海倭乱弗朗机叫嚣，北虏俺答二逼京师，把兄弟暴毙身亡，杭州没了蓟辽告急，这已经不是不高兴这么简单了。
对于他来，藏了这么久，终于藏到了万事俱备的时候。
细作透出风声，鞑子来了，朝廷无心搞澎湖了，看来是白等了。
“道行，做法！”嘉靖回身呼来一随行道士，同时喝令太监上前摸出一玉壶，“此为百花仙酒，据传有起死回生之效，文明快快喝下。”
陆炳又咳了一声，一口鲜血喷在了龙袍上。
“朕看得清楚，满朝文武，便是人人有罪，也轮不到你。”
陆炳颤颤抬手：“绎儿，记住，任何人都可以错，只有皇上不能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