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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当他再次出来时,已然面色如常:“娘娘,万岁正在议事,请娘娘先回营帐休息!”
“殿下,非礼毋视!”若微小脚微扬,将点点水珠儿溅到朱瞻基的袍子上。
朱瞻基训了半天,却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毫无力道可言,也终于拿她没办法,于是态度渐渐缓和:“你,一直在外面等着?”
若微连连摆手:“我怎么能在殿下这里洗,我就在你这儿暖和暖和,一会儿权妃出来,我还要陪她回去呢!”
连日的急速行军,权妃有些受不了,夜晚宿营的时候,她揉着酸痛的身体,带着若微来到了朱棣的大帐外。
“是不是冻着了?”朱瞻基凑上前来,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好像并没有发热的迹像,这才安下心来,又走到帐门口,吩咐随行的亲兵端来热水。
朱棣沉着脸,目光如炬。
这样的娇俏模样更是惹的朱棣哈哈大笑。
那将军仿佛看的有些痴了,怔怔地忘了答话。
若微坐在朱瞻基的床上,身上裹着两层被子,只露出一张小脸,还是止不住地发抖。
“万岁爷今天出了好多汗!”权妃一边轻轻擦拭,一边说道。
“为什么?”若微话刚一出口,就后悔了。
说着,便将权妃抄起扛在肩上向内殿走去。
可是权妃心中却凄苦难挨。因为闭着眼睛或是吹灭了灯烛,她还可以把皇帝当成是他,还可以强迫自己发出兴奋的欢叫声,还可以为了他去做各种让他尽兴的姿式。
可是现在,他把手狠狠捏在她的脸上,强迫她睁开眼睛。
仿佛有使不完的劲,任汗水大颗大颗的额头上渗出,然后又吧嗒吧嗒地滴在她的脸上。
“原来你跟万岁一样!”若微小声嘀咕了一句,为了躲他,她把脚跷了起来,抖着水珠哪儿都是。
就这样陪着权妃站在龙帐十几丈之外,有多长时间?若微不知道,她只是不停地跺着脚,用手捂着耳朵,心里大声的呼唤:“皇上,万岁,老爷子,你开开恩吧,这个军事会议快点结束吧,不然你的宠妃就要冻死了。虽然你的后宫还有三千佳俪,但是我孙若微可是就一个,人间绝版呀!”
宿营地内,四处燃烧着篝火,众多兵士高举着火把,腰挎明晃晃的宝刀,守护在营地内外和四周,戒备非常森严,全营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但是今天,他要的如此急,以至于寝宫之内,灯火辉煌,他脸上的神情又那般狰狞,所以她一直紧紧闭着眼睛。
“什么?”朱棣眉头微蹙,随即明白过来,在她光溜溜的背上狠狠掐了一把:“胡说!到了战场之上,哪里能偷闲与你做这个?”
“什么?”朱瞻基从脸盆架上拿了条毛巾递给她,似乎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好好打扮?”朱棣一字一顿,眼中是如火的情欲闪过,他弯下腰,以手托起权妃娇嫩的下巴:“那让朕好好看看,打扮的果真让朕欢喜,再饶了你。”
“好色!”若微的声音像小蚊子一样,可是朱瞻基还是听清楚了,他满脸通红狠狠瞪了若微一眼,一本正经地训斥着:“再浑说,我就把你的靴子丢出去!让你光着脚走回去!”
听到此言,权妃立即笑逐颜开:“所以福姬才要向陛下讨一个人,她呀,定是以一当十,不仅可以照顾我的起居,料理茶水膳食,还会诊脉冶病呢!”
权妃面色通红:“万岁爷说的,福姬听不懂!”
在天子的龙辇中,坐着的正是权妃和若微。
朱棣此次特意将皇长孙朱瞻基带在身边,一面要他熟悉军中事务,一面还要沿途深入民家,体察民情,“每过田家遍览器具及衣食。”
靠在朱棣怀中权妃低声哀求:“陛下,一定要如此急吗?”
而朱瞻基原本目不斜视,只冲着权妃稽首弯腰行礼,只是权妃似乎与他刻意开了个玩笑,伸手将若微拉过来,挡在身前,于是朱瞻基目光之下就是一双小小的鹿皮靴子,仿佛难以置信一般,他悄悄直起身子,立即大惊,指着若微说道:“你……你怎么来了?”
若微点了点头。
大明王朝初建之时,元朝的一部分军事力量撤退到长城以北的大漠中与明军继续对抗。后来由于内部发生政变,分裂而形成兀良哈、鞑靼、瓦剌三大主要部落。他们各据一方,利用游牧民族善骑射的特点,经常趁水草丰沛,马壮兵强的夏秋季节,以长途奔袭的方式越过草原大漠,绕过明军的要塞防卫区域,深入到长城以内抢夺财物,劫掠人口。对于大明的统治不断造成威胁,朱棣即位后采取恩威并施的政策,一方面对其首领加官进爵,互通贸易;而另一方面,又不得不出兵远征。
权妃掩面而笑。
当他们从权妃和若微面前经过时,先是诧异,随即立即请安行礼。权妃只是微微颌首,淡然面对。
龙辇比一般的马车要舒适太多了,高大的龙床、龙椅、上面铺着厚厚的羊毛垫子和锦褥,四周摆着棉软的靠枕可以将身子嵌入其中,不至于随着车子的颠簸而摇来晃去,车厢内还铺着大红的地毯,厢体四周全用黄色绸缎为面的棉垫子包着,温暖如春,十分舒适。
权妃抬起头,直立起身子,把脸扭向一边,仿佛有些不高兴地嘟着嘴:“反正万岁是金口玉言,万岁答应过要带福姬去,不能说话不算数!”
这一次,他不仅带上了宠妃权氏,更将皇长孙朱瞻基带在身边,为的是让他多多历练,经风沐雨磨砺筋骨。
“不行,不行,一个不到十岁的女娃娃,朕这是去打仗,不是带着你们这些宫中女眷去游山玩水!”朱棣索性放平身子,闭上了眼睛。
“呵呵!”权妃非但不喊疼,反而爆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容。
“万岁爷驾临翊坤宫,贤妃娘娘接驾!”
当一个女人独自走到不胜寒的高处,她原本的单纯与善良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寒夜里的冷月,明明带着淡淡的柔和的光晕,却并不能给人以半分的温暖。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好意思。
金忠认得权妃,却不认识若微,看朱瞻基反应强烈,也不知面前的小女娃是谁,所以脸上疑惑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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