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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孤凤【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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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呢!”若微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皇帝的女人都这么怪异吗?

“万岁圣明!”权妃双手合十,对着朱棣郑重一拜:“福姬就要她,再带上吕儿,两个人就够了!”

权妃眼中是难掩的失望,愣愣地看着那灯火通明的大帐,心有不甘。

口里间隙之时还不忘呢喃着:“万岁爷,求求您了。您带上福姬,福姬绝不会给您惹半点麻烦的。而那若微,一来是给福姬作伴。二来,万岁也喜欢吃她做的饭,她又会抚琴弄曲最是可爱,点子又多性子乖巧,行军之余还可为万岁解忧,最重要的是,皇太孙身边也得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伴着呀,带她总比带个小太监好呀!”

“什么?”朱棣龙目微睁:“你是想要若微?”

天子御驾亲征,自然有车辇相随。朱棣却带着朱瞻基弃辇而骑马,目的就是要让他知道这纵横千里的感觉是何等的壮哉。

“这是为君者,不可不知的事情”,经过皇长孙生辰宴会上的明争暗斗之后,朱棣仿佛下定决心,皇太子虽然不够理想,但是他把希望寄托在瞻基的身上。记得当总管太监马云告诉他,皇太子在翊坤宫门口险些摔倒,汉王和朱瞻基的那番对话时,他就暗暗发狠,高炽是不够好,但是,那也容不得别人来诋毁。所以培养瞻基,让他傲立于朝,更是维护东宫最好的策略。

权妃步子轻盈,缓缓走入殿内。

权妃抬眼望去,朱棣面上神色有几分肃然,看起来并非笑说之谈,而他眼中竟是少有的凝重与温柔。权妃心中不由惭愧极了,只把脸贴在他的胸口处细细的温存着。

朱棣充耳不闻,并不答话。而身上被福姬撩拨的难以自抑,眼睛一瞪,一把将她压在身下:“你是成心不让朕睡个安稳觉了?”

“听不懂?”朱棣又是一阵大笑,“男女之间,每当欢爱之时,体液纵横交融,难分彼此,想来这世上最亲近的关系,除了血脉相连的至亲以外,怕就是如此吧。”

权妃倒也机灵,顺势便搂住了朱棣的双腿,把头靠在他的腿上:“臣妾迎驾来迟,也是为了好好打扮,让万岁爷看了欢喜,所以不算有罪呀!”

若微点了点头。

这只华美的金凤,曾经是那样耀眼眩目,然而此时拿在手上,目之所及,那金色的光芒犹如利刃一般硬生生地刺入她的心房,无血无痕,却痛不能抑。

“睁开眼,朕命你睁开眼!”朱棣的声音兴奋的如同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冲入南京城时那般欢快与激昂。

听了这唱念之声,权妃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而朱棣脸上悻悻的,十分恼怒,立即冲着外面大喊着:“都给朕滚远点!”

朱棣轻哼一声:“兵贵神速,速度就是气势,速度就是胜利”!

她的头发只松散的挽起一个坠马髻,发间斜斜的插着一根宝蓝吐翠孔雀吊钗,细密珍珠的流苏随着她的步子,轻轻的摇晃着,仿佛画上画的仙女般,盈盈含笑。

“我只看你……”朱瞻基低着头,脸上红的像个苹果。

大军一路急行飞驰,并不多作休息,行军极为辛苦。

吕儿摇了摇头,只乖巧的从权妃手里拿过纸条,打开灯罩,放在烛火上燃了。

朱棣看她洁白如玉的身子,如同玉兰花一样静静地矗立在眼前,晃的他有些意乱情迷,只好啧道:“你这身子,到了北方大漠,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谁侍候你?”

从京城出发好几日了,虽然一直在圣上的龙辇中,但若微和权妃都没有见到皇上和朱瞻基。

“娘娘,不如咱们先回去吧!”若微头上梳个双环髻,一身青布棉衣裙,外面只穿了件织锦镶毛的棉斗篷,此时更觉得手脚冰凉,北风还呼呼地往脖子灌。所以她搀着权妃想马上回去。

她沉着脸,静静地站在窗前,伸手打开窗子,三月晚间的凉风一下子吹了进来,任自己的身体一点儿一点变的冰凉。

权妃却缓缓倒在兽皮地毯上,解下外衣,轻轻揉着自己的腿,脸上是有些夸张的疼痛,那幅样子倒像是西子捧心而蹙,娇柔怯怯,朱棣面上还是依旧难看,只是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近她,弯腰将她抱起走到屏风后面,放在那张铺着兽皮软软的龙床之上,重重地将她扔在上面。

帐内灯火通明,全部用柔软的兽皮铺地,人走在上面软绵绵的,很舒服。帐幕四周,开了四个窗户,每个窗户周围都用金丝镶嵌。而帐的顶部,居然也是用镀金之梁作为支撑。

权妃将雪帽放下,露出娇颜,微微一笑:“那就请将军代为通传一下,也许万岁此时正打算召见本宫。”

“请娘娘稍候!”他这才清醒过来,狠狠盯了一眼权妃,立即双手抱拳行了军礼,随后转身入内。

这一次的战事就是源于永乐七年和永乐八年的两次征讨失败,更以最近一次的全军覆灭,主帅与四名大将战死阵前的惨败,让朱棣恼恨异常,于是一个原本就沉迷于战场搏杀,陶醉于金戈铁马的英雄,再一次披挂上阵。

“万岁,万岁!”权妃吓的连连惊呼。

她急匆匆往外走,正赶着朱棣大步入内,于是乎似巧非巧,娇美的她径直跌入皇帝的怀里。朱棣刚刚从演武场校阅军队而归,正是雄心博博、满腹壮志之际,见玲珑美人一头钻入自己的怀里,不由一阵大笑。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卫兵手上的火把都因为即将燃尽而更换了一轮,这才听到一阵谈笑之声,随即龙帐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几位身穿铠甲的武将和文官服饰的大臣。

朱棣此时正坐在几案之后的金龙楠木大圈椅内,眉头微皱,说不上怒目而视也差不了许多,狠狠瞪着步步临近的权妃。

“这是随圣上北行的权妃娘娘,要见陛下!”若微乖巧地抢在头里解释着。

若微看着床上那盆冒着热气的水,只觉得如果不用,实在有些浪费,于是索性脱去袜子,泡了进去。

通往大帐的一路之上是皇家卫队守卫。

伴着朱棣的大笑,侍女、太监们都弯着腰,低着头,立即退下,翊坤宫的殿门紧紧关闭。

“哦,我好怕怕呀!”若微手抚胸口,面上装着忐忑的神色。

与此同时,皇长孙的营帐之内。

权妃却停住了步子,嘟着嘴道:“在外面站的久了,腿都冻僵了,走不动了!”

对此,天子都心如明镜。

那笑容缓解了朱棣的疲惫与焦虑,也让他卸下铠甲,与她一道跌入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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