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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他往她的身段瞄了一圈。沈从雁纤细匀称，比起家里那位，她更符合时下的审美。
他捉住她腰上的肉捏了几下，“过年想去哪儿玩？”
田秀芸颔首示礼，“钟少爷。”
许惠橙在这一刻猛然想起，钟定和这医生貌似是有猫腻的。思及此，她的目光转向了钟定那边。她觉得他笑得，很有深意。
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在这个城市孤零零的，这几年的春节就是吃着以前妈妈会准备的饭菜，回味一下曾经拥有的快乐。
“我儿子自小顽劣，有些事，被加油添醋后，和真相就越来越远了。”钟母用盖子微微拨了下杯中的茶，“等会儿他回来了，我和他谈谈。”
钟定的眼角瞥了瞥她，然后就移开目光，继续往前走。
田秀芸一直有个疑问，像钟定这么桀骜的性格，一旦被驯服了，那会怎样。而现在，她看着他和许惠橙的互动，觉得就该是这样了。
许惠橙围着围裙在厨房忙乎。
田秀芸很不自在。在刚才那段时间里，她已经察觉到了，这个家有太多许惠橙生活的痕迹。就连那随意搁在书柜上的娱乐杂志，都在众多财经类书籍中格外显眼。
就钟家而言，只要钟定和沈从雁的利益联姻不出篓子，那么他在外面花天酒地，钟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那场宴会，有些出格。特别是钟母听闻沈从雁早就盼着要与钟定携伴参加之后。
钟定回她一记扬眉。
沈从雁略带羞涩地垂眸，两腮红彤彤。
田秀芸在后边瞧见，却领悟到了其中的亲密。
田秀芸在食之无味的午饭后，就告辞离开了。
出来时，她回首望了眼奢华的建筑物，低道，“如果一辈子要待在这么闷的地方，那还真可怜呢。”
钟母笑得更加慈祥，“雁儿如此善解人意，我那儿子真有福了。”
沈从雁神态骤转，轻移莲步，俨然一个贤淑良家。她回头朝女人说道，“小鬟，你今天迟了。”
最后，钟奶奶开口挽留沈从雁就餐，正好可以和钟定培养培养感情。
他一见到坐在客厅的田秀芸,挂起玩世不恭的笑容,“田医生今天真有空。”
钟定头也不回。“我要陪女朋友。”
田秀芸捂着茶杯,见许惠橙沉浸在自己思考中,她也保持沉默。
“未婚夫先生居然忘了我。”她倒抽一口气，然后凄凄道，“我也知道，像我这样的百变美女，每一个形象都在你的心中拨动了难以忘怀的涟漪，所以你只记得上一个我。”
不过，现在沈从雁的表现，倒像是对钟定有点意思。
原来能征服钟定的女人，不是女强，而是贤妻，甚至于这个贤妻无须国色天香的美貌身姿。
她终于有一个可以期待的春节。
许惠橙连连点头。她向乔延说起钟定的时候,乔延确实清楚。而她问钟定有关他弟弟的事,钟定都是敷衍的态度。
她在钟家逛了逛，在走廊远远看到钟定的身影，她嫣然一笑，凝望着他。
“就除夕和他们随便吃个饭就行。”钟定拨了拨她的刘海，“吃完饭我就回来。”
她的表情变得悲怨，“还有什么事情比陪伴你的未婚妻更重要呢？”
钟母暗里打量沈从雁。
小鬟非常配合，“请小姐责罚。”
“哎呀。”她捂住脸颊，害羞不已，“我这么纯洁的小清新，别的什么事，我可没有想。最美好的时刻，应该留待大婚之日。”
这个钟家，对于钟父和钟母来说，大概就是短租酒店。他俩逢年过节回来住个几天，其余时间，桥归桥路归路。钟父在外金屋藏娇，钟母的入幕之宾另有其人。
许惠橙一边在厨房洗碗，一边回想着钟定和田秀芸各自的神态。现在看来，他俩倒什么暧昧都没有。
别的什么都没有。
钟老太爷见到沈从雁的端庄面容，淡淡地嗯了一声。
“小茶花，你要洗碗洗到什么时候。”
见许惠橙特别关注这个话题，田秀芸谨慎问道,“除此之外,患者还有没有别的表现？譬如自残。”
田秀芸后悔自己答应了这顿便饭。她虽然和他认识了几年，但平时除了他的调戏之外，别的话题几乎没有。
沈从雁那含羞带怯的表情，时不时瞄向钟定的爱慕眼神，让钟母也不禁抛了视线过去钟定那边。
钟家不觉得钟定有多出色。
“没空。”钟定收回视线，绕过她，继续向前。
沈从雁遵循礼节，和钟爷爷、钟奶奶都一一问候。长辈的态度，不算熟络。聊没几句，就失去了话题。
沈从雁拜访完钟母，又往钟老太爷那里去。
“你哪位？”他一如既往冷淡。
田秀芸想，这是她这辈子吃过最酸涩的饭菜。
先前钟家都见过沈从雁，但不仔细。钟家很在意下一代的基因。钟定的长相，遗传自父和母的优点，这就赋予了他自恋的资本。
钟母认为，沈从雁是迷上了钟定的外表。等到他的本性暴露后，沈从雁就该吃苦头了。
饭菜都是许惠橙的手艺。本来钟定是打算让王嫂来打杂的，可是许惠橙想着王嫂家里也要忙过年的事，自己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她推辞了。
钟定在厅里和田秀芸偶尔搭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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