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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雁缓缓迎上前，摇曳生姿，“未婚夫先生，我们真是有缘。”
他终于算是正眼望了她。
沈从雁的容貌身材没得挑，又有沈姓的背景，自然钟家乐意和之联姻。
“钟先生，田医生，吃饭啦。”许惠橙把餐具摆放好后，跑过来客厅招呼。
许惠橙听着听着，还是觉得没谱。说到底，钟定都不知道自己犯病，怎么治？
所以沈从雁准备盛装打扮，去给未来的公公婆婆拜个年。
钟定公然和小情人出双入对的事，钟、沈两家已有耳闻。
“快了。”也许是因为想得多，她的动作确实比平时要缓慢。
偶尔钟奶奶会和沈从雁搭几句话，也让钟定好好照顾自己未来的妻子。
沈从雁敛眉低笑，语气柔和，“男人嘛，外面的逢场作戏，在所难免。”
“一天有二十四个小时，一个小时有六十分钟，为什么我们会在这一刻相遇？”她抑扬顿挫，赞叹道，“这都是爱神丘比特的箭，把我俩的心，串在了一起。”
直到有个女人匆匆赶来，举起手中的场记板，喊道：“钟家俏媳妇，第二十二场，action！”
她和钟定不亲。
田秀芸继续道,“通常是客体知道主体的存在，主体却不记得客体。”
钟母接待沈从雁的态度，非常客套。双方都有一种端着的感觉。
用餐时候，钟定和许惠橙彼此间聊得也不多，但是偶尔的眼神交流，却让田秀芸清楚知道，她是个外人。
另一间房，搁置的则是低调朴素的服饰。
这些联姻，大家心知肚明，都是交易。当事男女连面都没见过，终身大事就已经定下了。
许惠橙惊讶地侧头。
换言之，钟定离了钟家，什么都不是。
“患者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她好奇道，“你过年不是和你爸妈一起吗？”她以为这个团圆的节日，他肯定要在家度过的。
因为他一事无成。本来大学读得好好的，却突然辍学。钟家的产业按理来说，继承者是他，但他没有商业天赋。到头来，钟定就挂着个股东的头衔。真正管事的，反而是钟父在外的私生子。
春节是个大节。
这一排排的衣柜，皆是浮夸华丽服饰，实在和知书达礼沾不上边。她把所有的衣柜浏览了一遍，然后走出房间，得意洋洋道：“好在这房子设计了三个衣帽间。”
其实就钟定的条件来说，许惠橙不太相信他没有情史。但是既然他那样说，她就不去介意。
他望着许惠橙的眼神，真真勾人。
钟定过去餐厅时，轻轻拍了拍许惠橙的背。动作幅度不大，看似就像是不小心碰到的。
她在衣帽间挑选衣服时，念叨着，“现代社会，哪里还能找到像我这么知书达理的儿媳。”
许惠橙摇头。自恋倒是有。
有时候，钟母望着钟定疏离的样子，会遥想到自己的另一个儿子。那个儿子太过优秀，以至于，她的天平完全倾斜了。她甚至觉得，钟定除了那副皮相以及家世之外，就找不到别的闪光点了。
“我不知道……”许惠橙追问道，“医生,这种病会不会治不好？”
许惠橙知道自己不该把喜悦表现得这么明显，可她忍不住，那嘴角翘起的弧度越来越弯。
钟母想，钟定大概是钟家最失败的基因产物。
这一段对话过后不久,钟定回来了。
“未婚夫先生。”沈从雁眨了眨眼，暗送秋波，让自己保持最佳笑容，“我俩下个月就要订婚了，你说过年这段时间，是不是要好好培养培养感情？”
沈从雁羞涩答应，然后便退了出去。
钟定当没看见。
“这不是绝对的。”分裂症的案例奇特，非正常思维能理解。“也有不治而愈。”
钟母轻啜杯中的热茶。
钟家就餐的气氛很沉闷。
只是，沈从雁站在门外，迟迟不迈步。
当钟定无声无息地从后面抱住她时，她吓了一跳，差点摔碗。
钟定勾唇讽笑，“未婚妻小姐想要怎么培养？”
她往侧迈出一步，挡住他的去路。
容貌，是父母给的。背景，亦是。
钟定理都不理，就要和她擦肩而过。
钟定淡淡地答应，实际上却没有任何行动的表示。
沈从雁笑眯了眼，“未婚夫先生，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天就开始培养。”
“下不为例。”沈从雁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