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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山长怒道:“你怎么不让阿山也一起去,都是你的学生,你可不能太偏心。”
齐翁冷哼一声,不客气翻了个大白眼,“你那好亲家,当年可看不上人家,两人可是死对头。唐江州搭着凉棚,坐在萧家大门前骂了萧长道两天两夜,京城人人皆知。萧山能去,唐江州会再去萧家门前骂上几天几夜,萧长道也会把萧山逐出家门。还有这次去京城,萧家有谁都要跟着去?”
林山长顿时郁闷不已,说道:“萧长道不去,许老夫人,萧山阿娘与妹妹们都要跟着去照顾他。”
齐翁朝天翻了个白眼,不客气地道:“这是去嫁孙女了吧,北地看不起,明州府也寻不到满意的人家,始终惦记着京城的荣华富贵。幸得萧长道脸皮没那么厚,自己不好意思进京。”
林山长吃了口茶,看了易青一眼,也不好多说,只管着长吁短叹。
易青陪着两人吃了会茶,拿到齐翁的亲笔手书,再次谢过两人回了家。
到了家门前,易青见萧山正站在门口,无聊地踢着石子。她忙跑过去,笑着问道:“今天怎么有空前来?”
萧山与她一样,中举之后就忙得没有歇息过,两人已有好些时日未见。他抬起头看来,脸上也挂满了笑容,说道:“我陪着阿娘妹妹前来你家,阿娘在里面说话,我听着无聊,便出来等你。正想着你再不回来,我就来找你呢,齐先生他们可好?”
易青说道:“齐先生与林山长都在,两人惬意得很,正在后山吃茶。早知道你来,我就等你一起去了。”
两人说笑着进门,沈三娘与林氏正在花棚边说话。林氏年纪比沈三娘大两岁,眉眼与萧山有几分相似,眉目清秀,只太过端庄,看上去生生比沈三娘老上许多。
她们身边,站着两个年约十三四岁左右的小娘子。一个生得秀气,规规矩矩站着。一个生得娇俏,东张西望满脸的不屑。
易青猜想她们应该就是萧山的妹妹萧英萧蓉,沈三娘见到她,笑着道:“阿青,过来见见林夫人。”
林氏仔细地打量着易青,萧氏姐妹也一并看过来。易青微笑着上前见礼,林氏抬起手,笑说道:“快别多礼,经常听到阿山说起阿青,今天总算见到了。”
易青又向萧氏姐妹见礼,萧英早就福身见礼,萧蓉抬起眼皮上下打量着他,胡乱福了福身。
沈三娘不动声色看着,对易青说道:“你去与萧山说话吧,我与林夫人再看看花。”
易青应下,正要带着萧山进屋,这时萧蓉不耐烦地道:“母亲,已快到午饭时辰,我们还是回家去,别在这里打扰人家了。易家宅子这么小,要留我们吃饭吧,又坐不下,不留吧,又不好意思,反倒让人左右为难。”
萧山脸瞬即沉了下来,厉声喝道:“萧蓉!”
萧蓉嘴泛冷笑,不服输地看回去,说道:“大哥哥,我莫非还说错了?”
她指着一眼能尽收眼底的庭院,“我们连个坐处都没有,避也比不开。易举人可是外男,萧家易家不是通家之好,这样见面传出去,可再也说不清楚。”
易青眼睛微睁,萧蓉这也太过嚣张,根本没把林氏这个嫡母与萧山这个大哥看在眼里。
易青不禁看向萧英,她神色愤愤,却隐忍着没发。
林氏脸色也很不好看,眼角已经红了,抚着胸口不断喃喃道:“怎么这样,你怎么能这样,没规矩…”
念叨一气之后,又抹去眼泪,朝沈三娘福了福身,说道:“阿蓉自小养得娇纵了些,性子脾气都急,有什么说什么。也是我思虑不周,让沈娘子见笑了,你不要与她生气,我这就带她们姐妹回去。”
萧蓉见林氏唯唯诺诺陪小心的样子,顿时得意不已,又不屑看了她一眼。
萧山几步上前,抬手拦住林氏,冷着脸对萧蓉道:“放肆!你算什么东西,这里岂由得你说话!你姨娘当年不过是在街边卖猫儿吃食,家里穷得叮当响,连这样的院子都住不起。靠着攀上萧家发了财,现在倒抖了起来,忘了自己的出身。
沈伯母靠着自己的双手自食其力,易青更是高中榜首,你一个庶出的小娘子,有何本事看不起人,眼皮子浅的混账!现在你给我马上道歉,再自己滚回去,以后再也不许出来丢人现眼!”
萧蓉哪在外人面前被人骂过,她眼泪汩汩而出,哭道:“举人,天底下举人多得是。一穷二白的破落户举人,给萧家提鞋都不配!我就知道你们没安好心,别以为我不知道,带着我来是打着什么主意,不过想把我嫁到易家,这样萧英以后就能进京攀上个高门大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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