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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铭轻声道:“无为而治的君主往往能得到好名声,像大离皇帝这样折腾,怕是要沦为千古暴君,就算统一天下也要留下无尽骂名。不对,赢了就是毁誉参半,输了就是坏多于蠢。都说攘外必先安内,大离国境内这么多流民无法安置,对外的战线又能坚持多久?就目前来看,大离皇帝还是坏多于蠢的。”
“攘外必先安内,真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那个郑国公已经有了反骨,随时可能造反,这样的内部危险不清除,东阳国又如何攘外?”她言辞犀利,楚铭不愿在这个话题与她继续纠缠下去。
“不仅边境线上有蝙蝠,就连大离国内也到处是蝙蝠,化作人形瞭望台监控全国,难怪那么多的流民却迟迟无法起事。”楚铭抬起头来,高空总有黑影晃来荡去,这与楚铭之前遇见的古月金吾如出一辙。魔蝠宗以轻功了得闻名于世,可以悬空数百米,在劲风吹拂之下岿然不动。
每当有人准备起事造反,黑影就会裹挟天威而下,找到为首者并将其带到高空,闪电一般横冲直撞,为首者在空中呕吐求饶,生不如死,关键是求死不得,为首者昏厥过去之后,就会被沉入井中,在冰水刺激之下猛然苏醒,然后再一次被带到高空,昏厥,沉井,惊醒。这样反反复复无数次,为首者最后会心律失常而死,死相异常难看,他的尸体会被挂在树上,杀鸡儆猴,供千千万万的流民“观赏”,如此一来,本来还想造反的流民顿时如鸟兽散。
仅仅只需要几百人,就能压得全国百姓不敢造反,魔蝠宗的强大可见一斑。
楚铭惊讶道:“魔蝠宗弟子体型宽胖,远胜常人,像是一块肉球,但是轻功出奇之好,无需借助飞剑,就能悬空数百米,而且还能坚持几个时辰的时间,这么好的耐力与轻功,哪怕是筑基之修都要自愧不如,魔蝠宗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宁幽淡淡道:“魔蝠宗修炼的功法古怪得很,貌似能够改变人体骨骼,变成蝙蝠那样,指骨之间生出翼膜,然后再往翼龙的方向进化。听说翼龙这种太古遗种早就灭绝了,但是也有人说,紫荒边境就栖息着一头翼龙,这头翼龙的巢穴离东阳国只有几十里远,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魔蝠宗曾有一位掌门被仇家杀死,尸体还被仇家拿来研究,掌门大人不知是根骨清奇还是修炼邪术的原因,头骨多孔,胸骨发达,脊椎更是呈现螺旋状,像是一条交缠的藤蔓,还有大量气囊藏在骨骼,仇家把这些秘密公之于世,用来针对魔蝠宗。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曾见过几个魔蝠宗弟子的尸骨,他们的骨头跟常人确实不一样。”
楚铭啧啧称奇道:“改变的骨骼的功法?最后变成一个怪物?这说是邪术都不过分。但是这与翼龙又有什么关系?”
“有一种说法,魔蝠宗的功法共有十六层,前八层往蝙蝠的形态蜕变,后半八层往翼龙的方向进化对了,紫荒边境到底有没有翼龙?”
“几年前还有的”
两人继续南下,大离国不过是弹丸之地,甚至被不少人认为是东阳国的附属国,足可见地域狭小,所以在赶路上无需花费太多时间,按照宁幽的预算,最多半月就可以赶回家乡。大离国境内的秩序已经彻底崩溃,也就是有魔蝠宗出面稳定大局,不然早就有人揭竿而起了。
楚铭这一路上走得畅通无阻,未曾遇到阻拦,更没有见到过官兵,楚铭与宁幽不愿与大环境显得格格不入,于是也打扮成流民,对此楚铭颇有心得,将衣服弄得破破烂烂、脸庞弄得脏脏兮兮,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但是宁幽的身体不知为何异常虚弱,楚铭起先怀疑她不幸感染瘟疫,但是后来发现没有这么简单,她体外寒气缭绕,与青衫男子的情况有些相似,但是楚铭分明记得她并未被白熊伤害,而且她的情况更加特殊许多,寒气并非是由体内散发而出,而是体外,楚铭愈发丈二摸不着头脑,狐疑道:“若是染上寒毒,寒气也应该是由体内散至体外,你这倒像是体质特殊,才会由体外直接散出寒气,只不过更为古怪的是,你的经脉穴窍有寒气滞留,已经开始凝固,显然是体外的寒气渗入体内,这简直是疑难杂症,我看了两年医书也不曾见过这般古怪的症状。”
宁幽也能感受到身体的虚弱,好似一身气血都被掏空,颤声道:“我这是要死了?”
楚铭盖棺定论道:“你时日无多。”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
“嗯。”
楚铭轻描淡写回答她的询问,没想到她双眼一闭就要吓晕过去,她凄惨一笑,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够回到家中再看一眼,但这都成了奢望,因为她四肢已经丧失知觉,不得不需要楚铭来背才能继续赶路。姿态亲密的两人本该是对俊男靓女,但因为流民打扮,所以反而像是一双患难与共的老夫老妻,哪怕是在这般艰难的情况下都仍是相依为命,果然患难见真情,看得路人泣不成声,更有一位乐善好施的公子哥大发慈悲扔出几枚铜钱,楚铭没有去捡,反而是被其他流民捷足先登,公子哥身边的扈从勃然大怒,不顾公子哥的阻拦,将楚铭与其他流民痛打一顿,还将公子哥赏赐的铜钱拿了回去。
莫名其妙就被毒打的楚铭只能感叹一句人心不古,好在有筑基体魄傍身,不然与古月金吾对战所留下的伤势怕是会更加严重几分,楚铭一瘸一拐地背起宁幽,她细皮嫩肉的身体被寒气包裹,皮肤已经被冻伤了,知觉也在逐渐消失,她奄奄一息几近休克,随时都有可能僵毙。
她一动不动,意识模糊,肌肉几乎脱力,但强烈的求生欲望还是让她抱紧楚铭,她有的时候会清醒过来,有的时候恍惚懵懂,楚铭先前断定她即将咽气,可她的生命体征反而更平稳了,她原本双目失明,更感受不到双手双脚的存在,如今不知是回光返照还是其他原因,她双眼炯炯有神,虽然目光无法聚焦,但视物完全不成问题。
再过一段时间,她开始手脚发痒,有了微乎其微的知觉。
“你们药堂的人都是神医,远胜过那些所谓的医家圣手,换成别人来,我可能都入土了!”她不由分说感谢楚铭,一厢情愿认为是楚铭救了她,这让楚铭受宠若惊,他是没有见死不救,反而把所有办法都用了,可他秉持的是死马当活马医的原则,甚至把治疗烫伤的药水涂在她身上,此外还有一堆杂七杂八的丹药,什么壮阳、养血、强筋、安神、益智、驻颜、去疲劳、耐寒暑的应有尽有
她没有因为药物中毒而死真是奇迹
“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好像留下了后遗症。”她低声喃喃,“伤口发痒,伴随着一阵难以忍受的酸麻感,这算不算后遗症?还有没有痊愈的可能?”
“这算哪门子的后遗症?”楚铭无趣地笑了笑,随后仿佛意识到什么睁大双眼,反问道:“你伤口愈合了?”
事实上,冻伤的伤口在愈合的时候就会发痒,楚铭震惊不已,她竟然有那么强大的自愈能力?简直匪夷所思,要是让药堂知道了,非得把她从头到脚研究一遍不可。楚铭实在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以毒攻毒成功了?她还是一脸感激,甚至渐渐地露出了笑容,作为杀手的她,笑容总是带着寒冷,在楚铭眼中就跟笑里藏刀的商人一般,可她的脸颊不知为何浮现腮红,楚铭从未见过有女子对着自己面红耳赤。
她奇痒难耐磨蹭伤口,楚铭不得不扣住她的手腕,压在她的大腿下,然后继续前行。楚铭已经不像之前那般正人君子,甚至是有卑鄙龌龊嫌疑的肆意揩油。她的体温还在低点,可楚铭却感受到了一阵撩人的灼热感,也分不清是谁身上传来的烈火。
她轻轻贴住楚铭的后背,很有节奏地颠簸起伏,楚铭感受到她那傲人的双峰曲线滑过肩膀,这具温香软玉近乎瘫软,但是她的声音杀气腾腾:“药堂弟子行医治病,救苦救难,东阳国内人人传颂,感恩戴德,你倒好,竟然占我这个弱女子的便宜!真是害群之马!”
不愿成为药堂奇耻大辱的楚铭如梦初醒,这才想起不能败坏宗门的名声,正颜厉色道:“姑娘放心,要是治不好你的病,我折寿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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