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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力强,人又漂亮,不管别人说什么她都像大姐姐似的认真倾听,绿真的男同学们,很喜欢追着她问工作中的趣事。律师的工作惊险程度丝毫不亚于胡峻这做刑警的,在很多人的职业生涯里,总会遇到让当事人不满意,被辱骂,被威胁的,甚至还有伺机报复的,虽然不多,可一旦发生,都是铭记终生的。
大家听她讲得栩栩如生,简直身临其境,绿真虽然过年的时候就听过一次了,可并不妨碍她再听一次,八卦啊。
胡峻在附近转了一圈,这个点儿人不多,山顶上就他们,太阳渐渐升高,气温上来了。大家席地而坐,或躺卧,或盘腿,或靠树上,打起瞌睡来。
“怎么样,市场选址定下没?”春晖小声问绿真。
“还没,姐以前就在北京念大学,有没有什么建议?”
春晖俯视山脚的城市,宽阔,繁荣,蒸蒸日上,不知道是阳城的多少倍……可十年后的北京,二十年后的,三十年后的,不知道又要在这基础上扩大多少倍,曾经的荒郊野外,或许就要变成不亚于市中心的好地段。
就像苏家沟,曾经只有里沟外沟两个生产队,背靠大山,谁能想到短短几年功夫,大山被推平,一条宽阔的大马路连接着大河口乡和阳城市人民广场,沿路还多了一个菜市场,一溜儿的饭店?
大河皮革厂还专门设了个以此命名的公共汽车站,幺妹当年说的没错,阳城市的中心正在往大河口倾斜,总有一天会完全转移到大河口来。
春晖指着山脚下不远的地方,那是一块巨大的空地,残垣断壁,破败的早已没了屋顶的厂房,“那儿要不要考虑一下?”
崔绿真一看,这地方她有印象,刚才经过的时候看见墙上斑驳的石灰刷着几个大字,缺胳膊少腿儿的,她最喜欢玩“填空”游戏了,根据残缺不全的笔画辨认,应该是“东阳生产队制糖厂”。
曾经是个村办企业,墙上都长青苔了,至少也是废弃七八年的厂子。
“姐的意思是,把电器市场办在这儿?”
春晖点点头,笑眯眯的打趣:“我知道你不会嫌弃它偏僻的。”
绿真也笑了,只要是北京城,哪儿偏僻?现在偏僻,以后可都是高攀不起的!
可问题是——“如果这里办批发市场,车辆进出可能成问题。”她指了指不远处的进村道路,她刚才就发现了,胡峻的吉普车几乎是龟速爬行进来的,因为公路两旁盖满了高高矮矮的房子,稍不注意就会擦碰到墙壁,而墙壁上,是红油漆刷的几个歪歪扭扭大字——严禁擦碰墙壁,违者罚款五十。
甚至后头还带一行小字——东阳村宣,以证明这条“规矩”的合法性、权威性。
这样明目张胆的毫无法律依据的“宣言”,再加各个小路阴沟里总有老人孩子探头探脑的打量,见他们车子是北京牌照还遗憾的撇撇嘴……让人感官十分不好。
吉普车都只能勉强过来,拉货的农用车直接免谈,没有货车进出,市场开再大也没用,因为没货,也没顾客。
不然的话,这旧糖厂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占地起码有上千平,地势又足够平坦,距离市区也不算远。
春晖没想到,就走了一趟,她居然就能观察出这么多情况,刚才看她东张西望,大家还以为她是孩子气,好奇呢。“妹啊,你这脑袋瓜里,到底装的啥?”
绿真眨巴眨巴大眼睛,掰着手指头数:“酱牛肉,酱鸭子,卤猪蹄,红烧排骨,糖醋里脊……”
要不是其他人都在午休,春晖差点忍不住爆笑,“小土妞你咋只想着吃呢,姐问你正事儿,别打岔。”捏了捏她饱满的还带婴儿肥的双颊。
嗯,手感真不错。
前几年,单看个子,崔绿真给人的第一眼印象是“大人”,常常给陌生人她是“成年人”的错觉,可这两年真正成年了,个子基本定型后,她脸上的孩子气又不时流露出来,婴儿肥看着有种无忧无虑的娇憨。
一看就是从小没吃过苦,富养大的小姑娘。
“姐,我感觉这村子民风不怎么样,要不咱们还是考虑别的地方吧,况且……”
“况且什么?”
绿真吸了吸鼻子,“你闻闻。”
春晖闻了闻,“没闻到啊,怎么了?”
绿真不确定,是她地精灵力让她嗅觉更敏感,还是怎么着,“总感觉空气里有股怪味儿。”
春晖再次嗅了嗅,真没闻出来。
绿真也就不再说了,反正村子里的人都不担心,大家伙陆续醒来,提议去挖草药,因为胡峻有个师弟是中医世家出身,据说还是河北某个很有名气的流派传承人,他一路上看见好几种药材,直夸东阳山钟灵蕴秀,人杰地灵呢!
“我听人说,东阳山盛产银耳,以前整个村子都是卖银耳的,好银耳销往全国各地,还能出口。”
绿真这才想起来,难怪听着“东阳”两个字莫名的耳熟,原来是东阳银耳啊,奶奶给煮的银耳汤就是用这儿的银耳,听说道地的不好买到,人不熟还可能买到其他地方冒充的。
绿真在中药店帮过忙,也认识不少药材,跟在他身后跑得最欢,可能是季节不对,一片银耳都没看见,倒是中药材看见不少。“光明哥这是白术吗?”
“光明哥这是杜仲吗?”
“光明哥这是……”
为了检验自己的记性,她特意关闭灵力,全靠半年前的记忆来辨认,居然还都认对啦!
光明师弟朝胡峻挤挤眼:哥你对象可真聪明,啥都懂点儿,他们聊政治,她懂,他们聊军事武器,她也懂,女生们聊文学和歌星,她也如数家珍……好家伙,现在连中药也认识了!
而且,绿真给人的感觉很真诚,很会照顾别人,一点儿也没有“故意卖弄”的嫌疑,是真的让人佩服。
崔绿真感受到他的好感,得意极了,一得意,不小心打开灵力,听到白术和杜仲抱怨:“臭死啦,又开始做臭银耳啦!”
杜仲很沉稳的安慰道:“银耳本身不臭,是他们堆久了才臭,人心啊……”
绿真赶紧在心里问:“人心怎么啦?”
白术“哇”一声叫起来:“刚谁说话?谁出声了?”
“是我呀,我能听见你们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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