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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钦一时间头皮都炸了一下:他发现了?这么快就发现了?我好日子要到头了我两个头要保不住了?八成是书房那次发现的端倪。早知如此我该更克制些没准还能再骗段时间?
不对我为什么要懊恼骗来的日子不够长?我应该该懊恼这些日子天天在宫外边自由行走, 竟然没有想到早早撤退。如果再给我一次生机会,我一定半点不拖延马上跑路。
他慷慨赴死状回头:“你既然发现了,那我也无话可说,要……”
万没料到蒲衣觉开口是这样的:“你一直不让我碰, 是不是身子有什么隐疾?”他眼底是确凿的关切, 没有半点杀意:“我是你夫君, 你在我面前还有什么好羞于启齿?”
严寒乍暖, 积雪消融。做贼心虚臭男人发现行迹没有败露,“要打要杀悉听尊便”被咽了回去,“再给一次机会立马跑路”也没有施行。他还支支吾吾顺着台阶,迫不及待认下了这无中生有隐疾:“是是是, 是的呀。”
既是隐疾,想来蒲衣觉一个大男人也不会细细过问。没准还会嫌弃隐疾肮脏,从此不再企图逾越雷池。还有比这更绝妙理由吗?元钦几乎要偷偷笑出声来。
没料到蒲衣觉反应又与料想的不一致:“既是如此, 今晚让御医过来瞧瞧。”这厮半点不忌讳女子隐疾,还抓了他手好言安慰:“怪我不好,早猜想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却碍于身份迟迟不向你确认,拖了这么些日子。你放心, 我不会留你一个人对着外人羞耻恐惧,今晚定陪在你身侧。”
元钦:……那我还真是要谢陛下不嫌弃之恩惹……
元钦,一个经不起御医考验假女人,也从来没有去了解过女子能有什么隐疾使其不能同房。他当即嘤嘤嘤拒绝圣恩:“不不不, 告诉御医恐要传出去,若是流言四起怕污了陛下名声。何况我自己在外边早已找了医者医治,去了好几次甚是合意,不用另觅他人。”
蒲衣觉当即又表示不放心, 要抽时间陪他出宫一起去看医者。
元钦眼尖瞧见一处荒僻院落,他懒得再应付粘人的皇帝。他拿蒲草帽盖住皇帝呶呶不休嘴,抱着裙子就冲下马车进了院落,随口敷衍道:“下回再说!”
日头高升,将隐秘院落镀上亮堂假象。蒲衣觉跟至院落前轻推了一把木门。厚重门栓从门内将门栓死,防贼一般将他挡在了外边。他皱眉驻足了一会儿,没有说什么,像没下来过一样又回到了马车里。
他回想起过往将皇后的一日经历当睡前读物的几十个夜晚。
裴朗白日里陪在皇后身边,入夜便奋笔疾书给皇帝汇报元钦的一日行程,加急送进宫中。刚开始还因为过于简短被批驳,便日渐冗长,每日达千字。屡次说起元钦此人办起公务来近乎痴迷,无暇他顾。若真有屡次就医等突兀行程,焉有不知之理。元钦平日一出官署便急着回来,夜不归宿的事统共也就这一回。说他夜里偷摸医治,也不能自圆其说。
过往相处中元钦对他避之不及满嘴胡诌细节一一浮现,他指腹抚过角落的蒲草帽,哼笑了一声:“蒲苇纫如丝,磐石还真就无转移。”
蒲衣觉把他送回长乐宫后,便兀自离去。元钦可不知道皇帝将他比作了茅坑里臭石头,他还惦记着要挽救自己岌岌可危的寿数:“陛下当真不出来与众妹妹们话别?”
蒲衣觉心下希望这是句酸话,但回想元钦长久以来对他遮遮掩掩有所防备样子,又觉着家有妒妇美事还轮不到自己。便默默生了好大闷气,甩上轿帘时将上头装饰的流苏都晃得叮当响:“要去你去,我不去!”
“凶什么凶。”元钦嘀咕一句,拾掇下自己便迎来了最先赶过来的纯美人。
话别最是顾不得时间,一个上午时间悄然流走。
正午降至,烈日将万里山河角角落落都从阴影中拖拽出来。像是要把所有隐秘与阴暗都拖到日光之下,曝晒,翻拣,看看还有哪些能容留于世间。
昔日的妃嫔们婷婷袅袅从巍峨辉煌宫殿中走出,告别被围墙圈住的四方的天空,踏入碧空万顷之下。有几个还在与皇后依依惜别,颇像女儿家临去夫家前一场场哭嫁。如此酷暑,他们犹能三步一回头五步一抱团地送了又送。宫门口几百米宫道走了快半个时辰没有走完。
数尺高宫墙之上,蒲衣觉手上摩挲着一个卷轴。他顶着热浪看了他们许久,忽而开口:“皇后待人如何?”
李明明伴驾多年,这等难度提问压根难不倒他:“殿下仁厚温柔,待众妃嫔亲如姐妹,待我们这些宫人也十分体恤。”他瞪一眼边上偷懒执扇小太监们,在主子面前还是惯常笑脸:“前些日子殿下看老奴扭了脚,还嘱咐说接送他差事交给徒弟去做,实在是一等一和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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