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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勾唇与顾千言笑笑，姬绾玉倒是打小便知道自己姿容出众。只是她手掌重权，从来不需靠容貌取胜。以至素日懒于搭理，容貌在宫廷内无名。
“当真不知羞。”顾千言笑意溢出眉眼。
引得姬绾玉侧身拉过顾千言的手。
“过几年，我也要与你做这样一身衣裳。”
“然后再嫁给君晓芫？”顾千言眨眨眼，忽地发现了方才的错漏。是了，与君晓芫的约定本来只是成婚。如今，却是她与姬绾玉一同嫁到了府上。听那主事的意思，似乎是她顾千言为王妃，姬绾玉为侧妃。
想过正妃与侧妃的分别，顾千言眸底划过玩味。
姬绾玉则冷哼道：“本来只是与芫殿打赌，却不想你竟是让她赢了！阿言且说说，是不是你们早就商量好了，才忽悠我入套？”
“怎会？”她也是在房内纠结了半晌，才做出的决定。不过晓芫怎么这般仓促地将她与绾玉一同迎娶到府上呢？
顾千言等着君晓芫回房，希冀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不想她与姬绾玉等到红烛流干也未曾见到人影。
“醒醒！”推醒躺在榻上的绾玉，顾千言纠结要不要开门寻人，门即被婢子慌慌张张地撞开了。
沉眉打量扑到在地上的婢子，顾千言未出声，那婢子已是磕着头，与二人哭喊道：“王妃、侧妃！王爷毙了……”
“毙了？”顾千言一时没回过神。
刚睡醒的姬绾玉已然踩上绣鞋，从房门冲了出去。
“绾玉！”顾千言捏着绣帕追姬绾玉到中堂，堂中还挂着喜庆的红绸。绸缎间是掺了金粉的喜字。拜堂的主角却已经躺在中堂棺材里了。
棺材中的君晓芫还穿着喜服。而府中的婢子也是顶着一身红，在堂中啼哭。
“姐姐这是怎么了？”顾千言摸到棺材边沿，却被一旁的采风娘扶助。
采风娘双目红肿，却强笑着同顾千言道：“王妃，莫要感伤！主子早知有今日……主子还说，她不喜您哭的模样，您若是在堂中啼哭，便是扰她清净，不让她好走……”
“怎会？”顾千言接受不了这样仓促的别离，“芫姐姐走时可留下过什么话？”
“有。”采风娘取拍子捂住鼻，“主子说，王妃是她此生惊鸿，纵不过几照面，已慰她平生所愿……主子还说，若是王妃怨她不告而别，可去念楼看看。念楼中，是主子平生所愿。”
……
念楼？
顾不上中堂是何人在打理，顾千言直接命婢子引她去念楼。
念楼是一座三层高的木塔楼，离中堂不远。顾千言去时，念楼匾额下的正门微合。顾千言见状，即抢在婢子推门。
门应力而展，顾千言正目即看一幅与大她数倍的卷轴从楼顶“哗哗哗”滚下来。
卷轴是一副画。画中人着喜服、带金冠，明眸皓齿，撩着喜帕，背倚牡丹花。
芫姐姐画的是她！
当顾千言的视线从画中人的五官挪到卷轴下落款“芫念绝笔”时，顾千言绷不住，捂住嘴，蹲地无声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