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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顾千言点头称是，却也不敢去想两日后，用君晓芫拜堂的是何人。忐忐忑忑从婢子穿院到厢房，顾千言看看与奉天寺相同的布置，竟是久久都不敢入眠。
等更夫敲过五更，曙光初穿户棂，顾千言才匆匆换了衣衫入寝。如是一睡便过一日，再醒，已是十多个婢子由主事领着，呈嫁衣首饰与她挑选。
“王妃且看看！这图样、这绣丝、这夜珠，都是芫王一样样亲选的。”生怕顾千言看清了物件，主事的嬷嬷小心展着每一件东西，与顾千言扯弄门道。
当顾千言把遮脸的盖头挑到手上，盖头上的牡丹绣纹硬是逼着顾千言想起了君晓芫那句“如果妹妹愿意在心底为晓芫留一个角落，晓芫更会欢喜”。
活人可是需要留角落？
顾千言望着绣帕出神。等婢子们端着旁的绣帕跪在她脚边时，顾千言才匆匆选了手中的盖头，用些膳食，继续去榻上休息。
再醒，便是到了行礼那日。
顾千言睁眼时，榻旁已经站了一群女婢。婢子们或喜或忧，却都穿着喜福，端着成亲的用度，等顾千言做决定。
嫁？
还是不嫁？
顾千言坐在榻旁想起了很多旁的东西。有奉天寺的雪，也有漫山的山桃花，还有昨夜看到的芍药，明语邀她赏的烟花，以及曾经在阶上看到的香灰。
如果她没有“复活”技能，会应下君晓芫吗？
顾千言自顾自地想着。左右也不敢上前催促。待房外起轿子声起了，顾千言才战战兢兢拿定了一个主意。
嫁。
心知一人之所以区别与另一人，便是因为经历与心迹，顾千言不愿君晓芫在死前有憾，亦不愿君晓芫在醒来后埋怨。
展颜召婢子上前梳妆打扮，顾千言被盖上盖头，送到堂中时，天地已经拜完了。
“言儿……”君晓芫很意外顾千言居然出现在堂中。
“阿言！”同君晓芫拜堂的姬绾玉也撩起了盖头。
笑看君晓芫与姬绾玉掌中的红绸，顾千言转身欲走，一直立在堂中的嬷嬷忙取来另一段红绸，让顾千言与君晓芫连于一处。
“恭喜王爷同娶正妃、侧妃。”贺喜的朝臣们皆有眼色，均是起身躬逢、恭贺。
顾千言见状，倒是顺着众意，与君晓芫走完了剩下的流程。
等礼官唤上一声“礼成”。顾千言同姬绾玉一起被送到了君晓芫房里。
君晓芫房中红烛长明。顾千言双手合膝，等君晓芫敬酒回来。姬绾玉却没这等闲情。
待引路婢子掩门推去，姬绾玉即去了喜帕，端着一双美目，细细地打量同坐在喜床的顾千言。
君晓芫所选，必是精品。默默将顾千言身上嫁衣的绣纹与鞋面的绣样记在心底，姬绾玉望着露在金线绣扣外的十指舍不得挪眼。她从未想过，喜服当真如宫婢们吹耀的那般好看。
“怎么了？”觉察到姬绾玉在看自己，顾千言撩起盖头，便对上了姬绾玉那双惊艳的眼睛。
“好看？”挑眉看红妆，顾千言只能依姬绾玉面上的颜色猜自己。
见素日冷鸷的绾玉，换上喜服后竟是格外明艳，顾千言不禁摇摇头，心道人靠衣冠马靠鞍……绾玉未及笄，姿容已如此出挑，断不敢想其到了晓芫这般年岁，如何压得住阵脚。毕竟，明语说过，绾玉从小便想驰骋沙场，与国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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