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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霍未央在他背后问。
那人只是嗤笑一声没有回答，扛着煤气瓶就走过了拐角，不见了。
霍未央猛然想起自己在激活双生之后确实想过怎么从这里逃出去，其中一个想法是——用板车把活人送到一楼急诊附近，然后用火焰和爆炸让人们误导自己已经死亡。
这是个很冒险的办法，警方大概率还是会把侦查方向定在自己身上，但是影子可能会认为自己已经死亡。
后续凭借霍未央的反侦察意识加上戏法加持，摆脱警员不难。
自己随便一想，就有人负责实现了？
那这个人还算不算自己？
“嗯？他刚才说三对夫妻？”霍未央猛然回想起自己隐约还有这样一个想法——假装护工给三对家长打电话，谎称警方想偷偷放走自己，让这三对家长赶到医院，接着在几分钟后点燃楼层。
这是第二步计划，让警方侦查目标放到那三对家长身上，彻底摆脱自己的后顾之忧。
这种随便的瞎想也要实现？
“对，所以你以后想点靠谱的事情，比如想和姑娘约会，想吃个牛排洗个脚上个二楼睡个觉。”脑海中忽然传来了自己的声音。
那个人已经离自己很远了，霍未央终于发现声音并不从远处传来。
他和那个自己在脑海中对话，一副大脑，双线操作，仔细深入地感受，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扛着煤气罐走在远处的走廊上。这证明那个霍未央没有撒谎，他确实是自己的意识。
据研究，正常人的大脑只被开发了不到10，剩下90虽然也在工作，但你不知道它在干些什么。
或许那就是潜意识？
“这是一种潜意识的具象化？脑子里随便一个能实现的念头就有人帮我具体地扩展去实现？牛掰啊！”霍未央摸了摸铜板以示鼓励，“以后这种能力多给我来点。”
他脑子很快，立刻想到另一点：“但是，人潜意识里那些一闪而过的恶呢？他也负责实现么？他算是什么身份？不算人吧？他是我的影子，他不在身上所以我自己失去了直接攻击影子的能力？”
“对对对，想的都对。”脑海中又响起自己的声音，“提个醒，那个铜板会每隔十二个时辰给你发布一次任务，没任务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自己瞎折腾？你现在的任务是活着走出医院！”
“老子又不是为了铜板活着的。”霍未央回答自己的内心，然后扛起煤气瓶走向另一边，顺便敲了敲重症监护室的门，“巧姐，帮我找包烟！”
凌巧巧很久之后才回答了一声“嗯”。
可能她在思考吧？
霍未央这个大活人，为什么会有影子？
凌巧巧——生前
……
五分钟后。
两辆车从医院大门疾驰而入，直接堵在住院楼门口。
三对夫妻同时到了，他们孩子死在霍未央手里，死在警所，所以刚才一直在律师事务所，商议对警所发起诉讼。
霍未央孤家寡人即将病死，从他手里敲不出什么赔款，但可以告警所失职，有人告诉他们最少能拿到一百五十万的赔偿，还能让几个相关警员下岗，也算是报仇雪恨。
“这边不能停车，去地下车库！”门口的保安喊了声。
“你给我滚！”一个中年男人指着保安，现在他的手里甚至拽着一把水果刀，保安连忙把脑袋缩进保安亭，偷偷拨通报警电话。
三对夫妻下车，抬头看着住院楼，发现肿瘤科坐在的七层没有半点灯光，好像光明世界中唯一的深渊。
“那个护工说得对，这帮警员果然跟那杀人犯穿一条裤子！可怜我的孩子，原本花点钱最多关一年就出来了，还能赶得上高考。”有个女人眼睛通红，“天理呢？法律呢？这些警员都是一个个吃人血的蛀虫！”
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在面前被霍未央活活捅死，对所有人都恨得咬牙切齿，就像霍未央亲眼看着耀耀在自己面前被围殴，被活埋。
“我们上去，他们要是敢放人，就捅死他们！”她的丈夫藏着水果刀一马当先，六个人气势汹汹地进了大楼。
夜晚的住院楼一片宁静，大厅连个值班护士都没有。
一直走到电梯厅，他们只看见了一个护工，那护工居然跟在他们身边，似乎一点都不害怕这些杀气腾腾的中年男女。
甚至还抬头看了六个人一眼，露出一个可能还算善意的微笑。
“电话是我打的。”护工瞟了六个人一眼，开口，“你们就这么拿着刀上去？不怕警员直接把你们抓了？”
他们立刻把刀藏进口袋。
“那边有六个小煤气罐还有工服，摄像头已经破坏了，你们拿着煤气罐去7号电梯上5楼，然后出电梯走安全通道到达7楼，这样可以绕过警员的视线。”护工小声嘱咐，“速度慢一点，别太快，别被看出破绽。”
六个人瞪着眼睛努力记着，还让护工多说两遍，最后用力点头往煤气罐的方向走。
他们努力压制自己的急切，走得很慢，努力扮演成这深夜城市里辛苦劳作的人。
护工则是一转身乘坐电梯直达7楼。
电梯厅打开的瞬间，一股刺鼻的，令人头晕目眩的煤气味扑鼻而来。
他抬头看了看正对电梯的时钟，默默倒数了一会儿，然后再深吸一口气，头更晕了，飘飘欲仙。
整层楼都充斥着一氧化碳。
“煤气泄漏了别慌。”他走到窗边，拧开最后一个煤气罐，坐在窗台上从上衣口袋摸索出一包“兰州”烟，“先点根烟冷静一下。”
烟叼在嘴里，点燃，深吸一口气染红烟丝，把烟雾吸进肺里，浑身舒坦。
然后放下烟，长长吐出一口气。
“为溺爱陪一根！”他笑着开口，潇洒地把点燃的烟扔向煤气罐，身体后仰从窗台向着地面落下。
风在耳边激荡，经过五楼窗户的位置，他能看见那六个拿着煤气罐的人已经离开电梯快步走往安全通道。
下一秒，整个7楼被瞬间点亮，所有玻璃同时破碎向四面八方炸开，爆燃这个深不见底，鬼魅横行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