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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经常说别轻易跟顾客去酒店，你们不是这里的员工，你们是我花钱请来的顾客，你们正经恋爱结婚了我会给红包的！”
“我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说，这不是把自己店里的资源往外赶么？不过这家店里的人越来越多了。听说还真有很多姑娘小伙谈恋爱了，而且基本不跟最豪气的那批人谈的。她们聪明了，知道有钱人的钱没那么好拿，要跟那种有点小钱的人谈才能谈点真心出来。”
霍未央听得眉头越皱越紧，这老板很有手段，对人性的把握远超自己。
司机一说，霍未央就想明白这家酒吧接下来要做什么。
这种性质的酒吧一定要营销，营销就是讲故事。
要讲富二代在这里浪迹花丛的故事，也要讲校花在这里对潜力股一见倾心的故事，甚至后者要占大头。
而且这样的故事要经得起考究，你真的要让几个美女和普通小伙在人们的视野下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要有漫长的故事线，要有细节，要像一个顶级作者一样把控故事的发展，让一切看起来水到渠成毫无人力干预的痕迹。
霍未央自问做不到。
“老板是谁？”霍未央直接问。
“没见过，听说经理都没见过老板。”司机摇头“真不知道他怎么挣钱的？”
昨天无相去过“午夜幻梦”，霍未央悄悄看过一眼，那么多漂亮姑娘，那么多帅气小伙，每个人好像都在那里自得其乐，每个人都能找到今晚的酒伴，一对一或者一对几，几乎没人落空。
美团上显示的酒水并不贵，一杯普通鸡尾酒30，一打百威啤酒399送一个小果盘，收入主要靠场地够大人够多，附近酒店和药店估计还得给午夜幻梦一点额外提成。
霍未央知道这么大的场子必须有足够多的“气氛组”，就是酒吧发工资用来吸引客流的美女，只是霍未央没想到这个占比高达四分之一。
专业气氛组在来到城市初期没挣到钱买房的那一段时间里一般住在酒吧附近的公寓，完美达成钱多事少离家近的三大宏愿，霍未央在地图上看了一圈只找到这家幻想公寓。
无相终于明白过来——一座城市里别人不知道夜店的内幕，老出租司机一定有所耳闻，虽然口口相传有点夸张，但聪明人一听就知道背后逻辑。这就是霍未央一直在等老式燃油出租车的原因
“我们是不是要去里面租房？”无相顿了顿，笑得有些邪恶，“让分身来吧。”
霍未央隐隐听见了打算盘的声音。
“一个陌生男人跑到幻想公寓去租房，是觉得别人不会看你的身份证查你的信息吗？”霍未央拍打着额头。
无相彻底不说话了，这半个小时内他已经被霍未央打击了无数次。
出租车把霍未央放在了幻想公寓门口，司机狠狠看了公寓两眼，离开时发动机拖泥带水的声音也在诉说着他的不舍。
霍未央默默走到马路对面买了杯星巴克，坐在店里透过棕褐色的巨大落地玻璃看着对面的公寓。
这是一栋35层的高大建筑，外侧全玻璃幕墙反射点点辉光，霍未央勉强能看见里面的结构，是一间间loft形式的错层单身公寓。
公寓对面就是“午夜幻梦”，一家用冰蓝色铝板构造出钻石切割造型的硕大科幻建筑，周围是一整片夜宵街。
出租车司机说，整块地皮都是被同一个老板买下开发的，霍未央在土地拍卖网上查询得到结果，拍下这块地皮的人叫白牧忠。
无相侵入些许加密网络找到了白牧忠的消息。
这个人以拍摄贩卖焦虑的视频起家，做过成功学讲师，因为涉嫌组织境外诈骗被抓进去过几年。
出来后和狱友合作搞融资，狱友在几年内各自犯事又回到牢里，只有他夹着尾巴做人，策划建设了午夜幻梦。
可能是恶有恶报，他的行踪暴露，那些被他坑害过的人上门将他一顿痛揍，事后出现了些难以治愈的精神疾病，至今还在医院里住着。
现在能查到午夜幻梦的大股东还是白牧忠，显然他只是摆在明面上的幌子。
而无相对加密网络的入侵又发现了些其他线索。
在网络上曝光午夜幻梦的信息不是被删除就是被辟谣，有人说午夜幻梦在拐骗青年男女，但所谓被拐骗的人却在网上声明，自己在国外过得很好，近期就会回来继续光顾这家夜店。
“找个公寓里的人把我们带进去。”霍未央终于对无相说出了自己来到公寓的目的。
“凭什么？他们认识你？”无相翻白眼。
“小姐姐们晚上才上班，总不能白天一直睡觉，总得给自己找点兼职做吧？否则容颜和青春不就浪费在光阴里了？”霍未央说着打开抖音，找附近直播的人，瞬间跳出一堆容貌姣好的主播。
然后两个嘉年华砸下去，成功要到了一个主播的微信，然后不经意间告诉主播自己就在幻想公寓附近，再隐晦地让主播认为自己账户上还有几十万块钱没有刷出去。
这些钱全部来自于那些在小巷里被霍未央弄死的半岛污染者，他们死后霍未央用他们的指纹开锁，转走了他们账户上所有的生活费。
转入的户名自然不可能是霍未央本人，他在棚户区的黑市里买了几张卡，这种卡的来源一般是某些无知大学生，把自己的身份证和银行卡租出去赚点租金。
他们也不想想，租用这些卡的人能做什么好事呢？
有人说学历是最好的敲门砖，霍未央不太认可，他觉得钱砖才是最棒的。
它不仅能敲门，还能让人主动给你开门，甚至能让一个穿着水手服，梳着双马尾，一双长腿裹着白色过膝丝袜，cos美少女战士的美少女跑下楼，穿过马路把你带进她的公寓。
女孩的网名叫“雯饱”，她自称刚满十八岁，看状态确实应该刚成年，只是妆容稍微浓了点，一米六的身高，修长的比例，纤瘦中还带着点正在走向成熟的小魅惑。
她的颜值可能比不上黎南、池莉莉、林岑溪这样风格鲜明的美人儿，但也比霍未央遇到过的绝大多数十八岁姑娘要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