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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南给了汪植一脚，汪植忍着剧痛忽然一拍自己的大腿：“领导，你是说黎南和我去堵了邱局？肯定是霍未央，能跟黎南混在一起的肯定是霍未央！他们在哪儿我马上过去，姓霍的手里有枪啊！”
“你们不是把霍未央抓了让他老老实实在医院躺着么？”电话里的声音猛然拔高，“他怎么还能在外面逃窜，而且有枪？”
看来这一位就是汪植所谓的市首，他知道霍未央还活着，葬礼和消息通报都是假的，但未必知道破晓营的存在，或者说不知道破晓营具体做了什么。
“这事儿我只听过市局传出来的消息，上次三辉星那帮人用病毒生物制剂攻击霍未央，结果以毒攻毒让他的病情减轻了大半，三辉星的人死了三十多个，最起码有十把枪失踪。”汪植轻叹一声，“这些枪，霍未央可能知道下落。”
“枪都没追回来，你们就把霍未央放了？”市首都觉得难以置信。
“市首，我接触不到这方面的事啊，我们一个警所不可能发他的讣告，给他新身份。听说罪名也因为死亡一笔勾销了，他的新名字叫什么我至今都没查到！”汪植瞬间甩锅，霍未央这件事是破晓营诸多势力和霍未央母校中某几位大佬暗中使劲的结果，事情办得很隐晦，就算市首要查也未必能查到主导人。
“你确定你不知道今晚黎南和霍未央做了什么？”市首似乎是定了定神，先确定自己能确定的一切。
“黎大小姐办事我哪配过问啊，还有姓霍的那个法外狂徒跟我就更没关系了！”汪植叹口气伸出四根手指，“领导我以我的职业生涯向您保证，今晚黎南和霍未央想做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市首，我现在就想办法把黎南去找回来！”
“行，找不回来别来见我。”
啪嗒，对方挂断了电话。
汪植嘟囔：“装特么什么装，我就一个小所长，你这辈子也没见过我两次。”
黎南瞬间暴起对着汪植一阵拳打脚踢：“说谁恋爱脑呢？你全家都恋爱脑！”
“发誓很有水平。”霍未央指了指汪植，“我很欣赏你这个不要脸的样子！”
汪植向市首保证的是他不知道霍未央和黎南想做什么，他确实不知道，霍未央只是给他分配了几个小任务他照着完成而已，具体目的他是一概不知。
但是在市首听起来，能肯定今天堵住邱梁的肯定是霍未央和黎南，汪植这窝囊废的模样不可能敢做这件事。
黎南也太胆大包天了，必须让自己背后的朋友们去她爹那里敲打敲打。
邱梁的嘴已经被霍未央放开，他没说话，只是上下打量汪植两眼，心想这个小所长脑子活络胆子也大，面对市首的询问居然在表现卑躬屈膝的同时把一切甩给霍未央。
顺便给市局安插了一个隐瞒不报的罪名，如果市首今天想要强行保住邱梁，这些话也能让两个人产生嫌隙。
这短短一瞬间完成连消带打，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说话做事怎么那么像一只老狐狸？
“刚才你说午夜幻梦背后的人，是谁？”霍未央一边说着，一边扭头用床上的道具给邱梁来了个五花大绑。
邱梁感受着身上一根根皮带越来越紧，对霍未央发出一声嗤笑：“电话你们已经接到了，还问什么？我能接触到最高的也就这一层，上面还有没有人我就不清楚了。”
“他意思是说市首也在这条利益链上保驾护航。”汪植贴在霍未央耳边小声说，“上面可能还有人，如果他们强行出手，咱们手里这几个人可能不够看。”
“而且你们现在应该做的是把我转移出去，否则他们很快就会带人杀到这里。”邱梁肿着个猪头含糊地说着。
黎南上墙从墙里抽出弯刀：“轮得到你给我们出主意？”
“他在自保。”汪植开口打断黎南。
黎南只是年轻但也不傻，立刻反应过来：“你怕午夜幻梦杀人灭口？你堂堂市局局长，他们敢？”
“为什么不敢？我活着是他们的罪证，我在开展调查前死了，那就是邱局长连日加班过于劳累，不幸在连日工作中猝死，深表哀悼。”邱梁嘿嘿笑着，抬头看向黎南，“这就叫身死债消！全省每年因为莫名其妙死去的人不少，你爹一点都没跟你提？”
黎南握拳。
“他们不会来这里。”霍未央接过黎南的弯刀，归刀入鞘，“死不死我说了算，我有安排。”
“什么安排？”黎南眨着大眼睛看着学弟，“你什么时候安排的？”
……
与此同时，原本停在酒店楼下的丰田埃尔法忽然启动，一脚油门冲出酒店停车场，来自破晓营的西城区二队的楚湘面无表情地坐在驾驶座上，旁边的手机传来林岑溪的声音。
“楚湘，你要做的就是压着限速进入乡道，进入乡道后尽可能走盘山公路甩掉一切追踪你的车，如果前后遇到夹击可以伺机跳车，听懂了吱一声。”
“吱。”
“现场有没有什么异常？”
“嗯。”
“能搞定么？”
“嗯。”
“交给你了，我去机场查飞机……该死的，霍未央根本不知道那些女孩在哪架飞机上，更不知道午夜幻梦的目的到底是好是坏……哎对了，我们破晓营为什么要帮他查这件事？这不是警方的活么？”
“嗯。”
“人家的队伍一个个龙精虎猛，我这队伍两个新人一个哑巴一个整天加班的警员，这什么破队伍，老娘是怨种么？”
“是。”
“这时候不需要你这么明确的回答！”
“嗯。”
……
霍未央在楼上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就知道楚湘已经吸引了大多数注意力，这时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拖着邱梁转移到走廊尽头另一个房间。
“行了，说吧，把你知道午夜幻梦做的一切都说出来。”霍未央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汪植，“大家都是专业的，你应该很清楚你在我们面前说不了谎。”
黎南默默抓住霍未央的手指，把他的手指伸向自己，然后盯着邱梁：“我们三个都是专业的。”
邱梁甚至没看黎南一眼，他只是盯着霍未央的眼睛，慢悠悠说出一句：“如果我说午夜幻梦本身从头到尾没有任何违法的地方，你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