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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
她暗自下定了决心。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当为自己积累善缘了。”
她在心中飞速计划着，同时对身下的裴寂道：“你尽量护住空中的人，我下去看看情况，马上回来。”
“妻主！”
裴寂不放心她，想跟随。
却被司葵一个眼神逼退。
他只能委屈巴巴地妥协：“好吧……都听妻主的，那你一定要快点回来！若半个时辰未回来，我就下去接你！”
“行。”
见司葵答应了他，裴寂才一步三回头地往上飞。
夜风寒冷，薄云如同被墨水浸染的棉絮。
司葵摸了摸鸦九剑，传音让小九再度变成一把精巧的匕首，藏于她腰间。
然后转换了下脸上的表情，笑意盈盈地往礁石处低飞。
“泉先大人，真是巧遇，又见到您了！”
泉先是鲛人一类的雅称。
司葵朝着他行低阶修士礼：“许久不见，您的美貌更加闪耀动人了呢。”
“是你。”
顾渊停止歌唱，认出她来。
她是说话比蜜饯还要甜的人修女子。
空中的惨叫声没有停止，司葵只提醒了他们那一飞舟上的修士要噤声。
其他飞舟不断有人被触手拽下来。
大部分人沉入水下，被鲛人和妖兽们共同分食。
还有一部分摔在礁石上。
凹凸不平的礁石被血液浸染，顾渊唱得渴了，随意捡起一具尸体，指甲轻松划破他的喉咙，自顾地喝起鲜血来。
边与司葵说着话，边随意撕咬着尸体上的肉。
他进食的样子和刹罗有些相似。
满口的血沫，十分野蛮。
司葵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
鲛人的牙齿很特殊。
他们的牙齿形状和鲨鱼一样锋利，但数量多得和七鳃鳗一样恐怖，口腔内，一圈又一圈，一层又一层。
看得司葵起了鸡皮疙瘩。
“你来这做什么？”
顾渊撩了撩如海藻般顺滑的长发，肆意打量着她。
他的目光也让司葵感到不舒服。
这种目光没有重量，就像是在看一只蝼蚁。
司葵很确定，若是她的回答不能让顾渊满意，对方肯定会轻轻松松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