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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梦魇兽所言不虚，那他和温止息岂非……
思及此，戚无晏的眼睛像是被烫了一下，骤然将视线自温止息脸上偏了开来。
须臾又回转过去，想将温止息唤醒。
不论如何，得先破出此次执念再说。
戚无晏刚起了这心思，四周的环境随即就变了模样。
只见高台楼阁争相倾颓，一阵狂风席卷旷野，二人身下的床榻也化作了一块平坦的巨石。
不远处，又是一块由防护阵笼罩住的圆盘碎片，唯一的不同便是破阵要求的修为更上了一层。
温止息此刻也悠悠醒转，他神色冷然地观察四周，当即便明白发生了何事。
浩然灵力如期涌至，二人再度修炼，进阶到了元婴境后期，成功将第二枚碎片取出。
戚无晏调息过后，发现温止息的脸色比上次突破时更加不好，似乎每一次修为提升都会给后者带来极大的痛苦。
但戚无晏来不及细问，因为他很清楚接下来二人又会掉落至下一个执念。
“师兄。”
他三两步走近温止息，犹豫一瞬，将修长手指搭在了对方细瘦的腕间，“如此或许可以防止你我二人走——”
那个“失”字尚未说出口，一股熟悉的失重感便骤然袭来，等戚无晏再次落地，原本紧攥着的手里空空如也，此方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戚无晏不喜欢这种身边人一次次离开的感觉，熟悉得让他感到难挨和压抑。
他面色愈发阴沉，方才握着温止息的手蜷了蜷，这才眯眼打量向四周。
此处似是一条小径，只不过远处的景色全都辩不清楚，看不出究竟是哪里。
如此倒是衬得戚无晏身边的巨石更加有存在感了。
他侧眸看了眼那块足有两人高的石碑，目光触及其上笔力遒劲的“月灵潭”三字，很快便知晓了此为何处，甚至连温止息的所思所想都摸清楚了，当即不敢再耽搁，顺着看不见尽头的路奔袭了过去。
月灵潭位于南阳大陆，离奚家不远，因唯有在月圆之夜才能得见、且潭中灵气充沛而得名。
但这并非其盛名远播的关键所在。
关键在于，若修士进入潭水，月灵潭便可根据各自天赋调整灵气，助修士进境，甚至有可能催发灵根。
温止息恐怕是想以此法强制让自己获得修为，而后获取奚妄远的公平对待。
戚无晏思及这唯一的可能性，眉宇之间皱出了川字，脚步不由得暗暗加快。
月灵潭虽有此神效，但过程极为凶险，凡是进入潭水的修士无不是九死一生，鲜有人全身而退，更遑论温止息彼时恐怕正年幼，还是个毫无灵力的肉体凡胎。
恐怕情况大为不妙。
不知过了多久，小径终于显露了尽头。随着月灵潭出现在戚无晏的视野之中，周遭的气温也降至了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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