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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说吧。虽这么说有点残忍,可是他们家这是只剩他一个了吧。以后还得是他扛起重任,我们又不能陪他走到最后。”易缕边漫不经心的择菜,边和温许聊着。
想着自己不知还剩下几天的生命,又想着小孩才堪堪五岁。温许沉默的闭了嘴,酝酿了一会儿:“一会儿你去说吧,我还是有点不太敢直接面对他。”“算了,还是我去吧。”
晚餐后,温许带着小孩洗澡。孩子安安静静的坐在浴缸里,仍由温许给他涂抹沐浴露洗身子。两人没有嬉戏玩闹,只静默的当成一种工作进行。犹豫了好一会儿,温许摸了摸他的头,艰难的开口:“家宝,明天你可能要和温叔出去一趟,办点事,不要害怕,有温叔在呢。”
“好。”小孩乖巧的应着,没有多问。
洗完澡,温许抱着小孩回房。近日小孩都是同他一起睡得,怕他夜里醒来,温许总把他抱在怀里。
“温叔,我是不是没有奶奶啦?”就在温许以为小孩睡着,准备放下时。一个小小的闷闷的声音从怀中传入温许耳道。
“我”温许想着措辞,能让小孩更好接受一点。
“温叔,你别骗我啦。我都知道了。”小孩从怀里伸出头,露出整张因哭而皱巴巴的脸蛋。“那天我梦到奶奶了。奶奶说,奶奶说,要我听温叔的话。我,我以后,可能要自己一个人生活了。”
“温叔,我,我可以的,我没事的,我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面对的。只是,温叔,我,我可能要缓一缓。温叔,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小孩连哭带说,断断续续的,听的让人心碎又心疼。小心翼翼地请求,明明眼神里都是对未知的恐惧,说出的话却那么懂事。
小孩子,要那么懂事做什么。
“不会的,不要害怕。我们汪家宝小朋友已经成长了,温叔会陪着你的。你还小,什么事都还有温叔在呢。”温许轻柔的将小孩重新搂回怀里,轻声的安慰。“哭吧,你才这么小,就应该放肆地哭,什么事哭出来就好了。”
感受到胸口的湿润,温许心酸的拍了拍小孩,揉了揉脑袋。
温许出来时,易缕已经备好了酒,在阳台支了张小桌,悠悠的靠在躺椅上,朝他晃了晃手中的冰镇啤酒,“来一瓶?”
“嗯。”温许接过,径直忽略一旁的小板凳,也窝进躺椅,钻进易缕怀中。
小小的躺椅,挤进两个人而嘎吱作响。两人没有在乎,就这样对月酌酒。小小的温情,仅有这月夜见证。
“易缕,今天本该是我和周姨两家的一月一次的聚餐来着。我们之前就商定好今天要吃佛跳墙来着,菜码都备好了。”
“易缕,周姨说这边房景好,她准备存钱把楼上两间盘下来给小馒头做婚房。”
“易缕,周姨对我很好,她还说我穿蓝色很好看。”
“易缕,我的心好疼啊。”
“易缕,我为什么这么难过呀?”
“易缕”
到最后,在酒精的麻痹下温许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胡乱说些什么了。好像只有通过和易缕说说话才能缓解心中的泛起针扎似的痛感。
“温许,你醉了。睡吧,睡着就不疼了。”易缕把怀里的人往胸口带了带,紧紧地锁在怀里。声音低沉的哄着,听的人酥酥麻麻。
在怀中人睡着后,易缕勾过沙发上的毛毯盖在两人身上。
微微低头,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