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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女见过七皇子。”
季渊起身，颔首行礼。
那七皇子挥挥手，示意她坐下，又吩咐掌柜送来一壶茶，便在季渊对面坐下来。
“季姑娘是……”他抬眸看了看桌上放着的油纸伞。
“民女是来给世子殿下送伞。”
“原来子钰也在这儿。”姜昭朗声笑了，“怎么不楼上找他？”
“孙姑娘方才上楼了，民女摆脱她给世子爷捎句话。”
“孙言清？”姜昭默了默，把折扇搁在桌上，倒了杯茶递给季渊，“雨天湿寒，季姑娘喝杯奶茶暖暖身子。”
季渊接过茶，道了声谢谢。
七皇子笑意不减，“本皇子听说，皇宫绣品名单中，有季坊了？”
季渊点点头，“回七皇子，民女也是近日才知道。”
姜昭目光幽深，晃了晃手中杯，茶水泛起圈圈涟漪，在他眼底散开，“季姑娘是允州人？”
她不知为何有这么多人问她家乡何处，这前有宁王妃，现在又有七皇子，真不知道，这些皇宫中人与允州有何渊源。
“正是。”
季渊恭敬应声回他，想了想，道：“七皇子去过允州吗？”
“没有。”
七皇子捏着杯子抿口茶，“季姑娘一个人从将绣坊允州迁来皇城，这一路走来，肯定辛苦吧？”
这话姜子钰也问过她。
有时候她也会问自己，会不会觉得辛苦。像她这个年纪的姑娘家，皆早已嫁人相夫教子，为婆婆敬茶，为夫君举案齐眉。
可是这样的生活，是季渊所不喜的。
在允州时，向季父提亲的青年才俊往往都踏破季府的门槛，允诺丰厚聘礼，让她做正牌夫人。他们有的温润如玉，有的学富五车，有的家财万贯，可季渊一个都喜欢不起来。曾经因为嫁人的事情，她和父亲冷战了数天，心一横，拎着包袱住进了庵里。
整整数天半个月，父亲没有来找过她。到最后，是祖母替她求了情。但从这以后，她和父亲之间的关系就变得更加微妙了，甚至连续一个月，都讲不上一句话。
后来，刺绣生意不景气，每况愈下，父亲决定关掉季坊，季渊拦下来，拿着嫁妆钱，将季坊迁来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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