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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记得离开那日，父亲黑着脸，始终未和她说一句话。
整个季家，只有祖母支持她。
初来皇城，她举步维艰，生活拮据，每天饥一顿饱一顿。她不仅要维持季坊正常的营生，还要和皇城人打好关系，有时候因为对家的添油加醋，让季坊陷入几度陷入关门的局面……
但是，无论何种困难，她都一一坚持下来了。
……
过往种种，历历在目。
她捏着茶杯都手紧了又紧，最后释然一笑，“是辛苦，但还能承受得住。”
“若是不能承受，民女早该回去了。”
七皇子稍稍抿唇，眼神里带着赞赏，“如今都挺过来了，不是吗？”
“季姑娘令我等佩服。”
这样的女子，是那京中贵女无法与之相比的，他第一次这么由衷佩服一个人，这人还是个女子。
姜昭突然对她产生了莫名的感觉。
以往他和众贵女交谈，总是厌烦她们身上的脂粉味，偏生那些女子还引以为傲，恨不得贴在他身上。
而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这女子，仅一身素衣打扮，却流光溢彩，那双灵动的眸子，像是藏满了故事。
他叹息道：“常言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本皇子现在也差不多该选妃了。”
“如今季坊已有了起色，”姜昭语气微顿，抬眸看向季渊，慢声道，“季姑娘是不是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人生大事了？”
季渊讶然，一双杏眸迷茫的望过去。
他就差说出，我立你为七皇妃。
“咳咳咳－”
楼梯处，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接着一道身影像风一样，立在了她眼前。
她抬眸，只见来人背着光，面容隐没在黑暗里，看不出情绪。
姜子钰淡淡扫季渊一眼，便转身去看姜昭，“堂兄也在这儿？”
说着，他顺势坐下，坐在季渊身旁，拿起她面前的杯子倒了杯茶，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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