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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是校长办公室,倒不如说是一幢格格不入的三层小楼,这可能是海心月迄今为止在学校里看到的除白色以外的建筑了,小楼主调红棕色,周围栽着几棵高大的香樟树,葱葱郁郁的树叶盖在楼顶上,底层大门上写着校长办公室。
海心月走上前叩门,没有人答应。
“校长不会住在这里,现在还没有起床吧?”海心月对黎云杉说道。
黎云杉:“再等一等。”
楼上阳台打开着,拖地的长帘随着轻盈的风厚重地摆动着,阳光温柔地为护栏驱散阴影,尖细的声音从窗帘里穿透。
“一楼花坛的土里有一串钥匙,垃圾袋在厨房的柜子里,香水在壁龛里,进来把钥匙洗干净,垃圾全部清理干净,最后喷香水,全身都要喷一遍。”他的声音特别地尖,尖得使空气变成了厚重的固体,不断地把人的脑际向下挤压,耳膜仿佛在被一根生锈的针灼穿。
“知道了。”海心月大声地告诉他。
门前只有一个大花坛,里面长满了花花草草,还有爬动的蚯蚓。
海心月:“校长,可以说一下具体的位子吗?”
他们在底下等了片刻,却没有等到回答。
黎云杉:“我来翻。”
天气干燥,太阳把花坛里的土晒得皲裂,花草镶嵌在土里,黎云杉格外轻松地把花拎了起来,根须耷拉着土屑,总共有七把银灰色的钥匙,它们就放在披露出来的土壤里。
“走吧。”
“来,帮我选一把。”黎云杉看向海心月,“让我看看你的手气。”
她随便指着一把:“这个。”
很幸运,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门咔嚓一声就打开了。眼前的景象让两人目瞪口呆,这里像是被入室抢劫了一样,桌台上的东西全部滚到了地上,颜色不一的酒瓶有空有满,淌出的啤酒流在碎玻璃中间,光秃秃的沙发上有着斑驳的酒渍,扯开的沙发罩和毛巾包裹着敦厚的呕吐物,三个垃圾桶孤零零地凝看着昨夜的残羹冷炙。
“这什么意思啊?”海心月委屈地看着黎云杉,小声说道,“我们来这里干苦力了?”
“你?”她的抱怨还没有讲完,黎云杉已经拿着扫帚扫地了,他特地将沙发上粘连的灰尘清理干净,衣物全部丢到了洗衣机里,给海心月腾出了一点容身之所,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的光景,整个客厅拥有了前所未有的畅通。
“找到了。”海心月翻箱倒柜,终于在一个柜子的最上层看见了三瓶香水,她努力地踮起脚尖,往里面撇了撇,还是够不到。
黎云杉站在她的身后,抬起胳膊很轻易地摸到香水,装香水的瓶子显然被换过,上面赫然用黑色签字笔写下了种类:“这里有玫瑰味,薰衣草味和白茶味,你想要哪一种?”
海心月在他的庇佑里小声说道:“三个都拿下来吧。”
“校长好怪啊。”海心月吐槽,在黎云杉面前伸出双臂,等到手臂喷上香水后她又转圈,整个身体做了一场浓郁的玫瑰桑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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