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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入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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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皇贵妃这一手反客为主使出来,众人都有些错愕。可皇后只充耳不闻,如旁观者一般漠然看着,诸夫人也不好说话。此时那戚氏却忽然得意起来,朗声替众人说:“回皇贵妃娘娘的话,方才正说到各家儿女们的婚事呢!原来我还不晓得,只当是独我在发愁我家贤哥儿的婚事,这回才知道,原来各家都是一样的!”

“这话是怎么说的?”安皇贵妃亲切笑着,“在座的诸位,哪家主君不是燕京城里最体面的?我道是议亲的门槛都要踏破了,怎还为此发愁呢?”

“议亲这事说起来,实在是恼人得很。我这一阵四处打听,这家世门庭不谈,光说这人,既要相看人的外貌品行,也要看行事做派,即便都合了意,却还要看孩子们的有没有眼缘。难、难!”戚氏越说,这感叹便越是真心,说到后头,连林夫人都忍不住跟着叹了口气。

“这家世门庭怎么就不谈了?”皇后母家的何氏忽地开了口,“我女儿若要嫁,寻个清流人家才要紧,一家子读书人才明事理、才好相处;安家大娘子,依我之见,你也该多替你儿子把着关,高门大户的女儿才担得起主母之责呢!”

安家起初便是小门小户,安皇贵妃还是宫女出身,全凭着皇帝的宠爱才有了如今的一家子富贵。何氏这话句句带刺,明摆着是往安家的痛处去。

戚氏立时就变了脸色,寒着脸便想驳回去,可皇贵妃却依然面目含笑地先开了口:“说的有理。看来这件事确实叫诸位夫人困扰已久了。”

皇贵妃似是想了想,向众人征询道:“我倒有个主意,可解诸位的烦恼。”

“过些日子便是元宵佳节,原本宫中也是要办场宴会的,我想着,不若也大办,多余的花销从我宫里出。到时请来各家夫人,还有各家适龄的儿女,既是共度佳节,也是为诸位寻个方便,不知各位如何看呢?”

那何氏旁观着,冷声道:“皇贵妃娘娘有心,不过,这等宫宴都是皇后娘娘主持的吧?”

皇贵妃大度一笑:“皇后若愿意主持,我自然觉着好,用度也一样从我这扣就是了。”

皇后像是回过神,顿了顿方道:“虽是好事,还得要问过陛下的意思。”

“皇后娘娘说的是。”皇贵妃嘴上答得利索,却并不将此当回事,转头又向众人问起这元宵夜宴当如何办才好。众人本还犹豫,可见皇后又似入定般没有反应了,便也渐渐跟着商讨几句。今日虽是皇后的宴请,但众人谈论的却只有皇贵妃,和她预备的元宵宴会了。

到宴席将开时,皇贵妃又摆出主人的姿态,替皇后安排着众人入席。青溪本也该跟着林夫人去的,但不知怎得姈儿忽地说身子不适,去不得宴会了。皇后不能不去,可心里又挂念,左右为难后,便托青溪去照看一二。

青溪与向晚熟门熟路地寻去了姈儿的寝宫,宫人们见是她,也不拦着要通报,就这么让她一路走到了公主的闺房。

青溪也不客气,推了门便进去,谁知竟看见姈儿好端端坐在榻上吃着干果,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青溪瞪着眼看她几秒,先进房里关了门,道:“你怎么装病!”

“我不想去,就想法子逃了呗!”姈儿喜滋滋地起身拉着她的手,细细看了一番,才领着她一起在榻上坐下,“怎么样?你在侯府还好么?”

“我很好呢!”青溪看着好久不见的闺蜜,心里是说不明白的快乐,“我瞧着你倒是又瘦了,莫不是还日日跟着皇后娘娘吃斋?”

“我都习惯了。”姈儿顿了顿,似是有些忸怩,“那,那你家哥哥也好么?”

“他好着呢!”青溪瞧着姈儿害羞的样子,便故作没好气道,“如今气派十足,还可以如愿跟着父亲学些战场上的事,成日里忙得见不着人!”

姈儿闻言又是高兴又是失落,喃喃道:“真好。”

青溪盯着姈儿看了一会儿,便拿起一颗蜜饯喂到她嘴里,俏皮道:“我今日来特意给你备了份礼物,你猜是什么?”

姈儿嘴里含着蜜饯,便只傻傻看着青溪摇头。她实是干瘦了些,即便这样脸颊也显得没什么肉,看得青溪心里有些心疼。

“还记得那锦衣坊吗?”青溪得意洋洋朝姈儿笑,使了眼色叫向晚呈来一个包袱,“我依着你的身形在那订做了一身,喏,这便是!”

姈儿大喜,粗粗咽下口中的蜜饯,便自个儿去接那包袱,利落解开来,细细翻看了花色布料,便已是爱不释手了。

“他们不便入宫来为你量身,就只能依着我的记忆来;今日看你,你还又瘦了,也不晓得合不合身呢。”青溪惋惜道,“要试试么?”

姈儿是求之不得,忙要叫人来服侍,可青溪却拦住宫女,佯作要亲自上手给她更衣,手却去挠姈儿的腰间软肉。姈儿被她扰得又惊又笑,立刻又还手闹起来。两个少女便如从前那般亲密无间地、再度笑闹到了一起。